大太太非常专断地打住了他后边的话:“只要不进门,就随你怎么闹吧。不过,她那个丈夫……”
杜景堂急忙解释:“他们已经离婚了!”
“你干的?”
大太太这话问的,好像是杜景堂从中作梗了。然而要说谁干的,由头至尾确实都是他在前方出力。
杜景堂无奈极了,捏了捏眉心,笑道:“她年纪小,胆子更小。虽然是感情早已破裂,但不敢当面锣对面鼓地谈判,我出面是帮忙并不是作恶。”
大太太敛目,心想着她的老三在婚姻路上本来就坎坷,将来再要找家世特别般配的妻子总是很难的。这种情况并不是传闻多一条或少一条,就能改变的。因就勉强地接受了儿子暂时乐不思蜀这个荒唐事,态度跟着软化下来:“好吧……那么,她今年多大了?”
杜景堂不料,母亲的口风松了一点,甚至询问起了苏傲雪的情况,但这却反而成了坏事一件。因为他对于苏傲雪,除了才学之外,真是一无所知了。
大太太见他答不上来,刚刚好转的心情一下子又沉了下去。连几岁都不知道,无非两种原因,一种是纯粹在胡来,另一种就是那个女子来路不明。
“你父亲花了好些钱才打掉的!”
大太太手往沙上重重地一拍,表现出十分不满的样子。
为一个来历不明或者干脆是烂泥中捞起来的女子,闹得丢人又破财,实在是不值得。
杜景堂没有立刻回话,他在心里想着,看来李海存是用了两头都吃的招数。一方面以离婚来勒索,另一方面又到杜家喊冤讹钱。
不过,花家里一点钱,杜景堂是不心疼的。反而会笑着打听,杜守晖究竟破了多少财。
大太太摇摇头,手指冲他用力地一戳,希望他的阳奉阴违能有个限度:“总要四个手指头往上吧。我也不敢问,怕他的驴脾气一上来,会把你那个小院子都烧了的!”
“没有上万总不算大出血。”
杜景堂翘着腿,开始抽烟。
“老三!”
大太太急得和儿子坐在了同一边,打着他的手臂,道,“这是什么年月了,钱哪有以前那么好挣!也许日本人一个炸弹下来,咱们什么也完了。”
杜景堂有些油盐不进地接话:“是啊,一个炸弹下来,能活着都是侥幸,还在乎什么门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