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完衣服、腊肠便急不可待地拿起手机点了同意。回来的路上是疲惫的阿拉与金毛两人轮番开车。剩下的三人也是一边与疲惫做着对抗一边有意大声和驾驶者说话,毕竟开车的要是睡着了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那天回到家的腊肠强撑着和她断断续续聊到晚上十点多,两人实在是白天太累了,困得没办法才互道晚安。腊肠平时善言谈,但隔着手机屏幕就不行了,不看见真人就想不到什么可以聊的话题。但即使这样对方也觉得没有关系。从那天起,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细丝线般连结着彼此的生活。
这天中午休息,五人和往常一样下楼去附近的小餐馆。
“真的,我昨晚十一点在公司敲代码的时候真看到鬼了,白衣服的!”
金毛瞪大眼睛看向四人,边走比划着。
泰迪装出一副很猥琐的样子:“女鬼好看不?你这一身阳气没给她输送点?”
金毛有些不服:“好像我骗你似的,真有,就在隔壁。”
“你要闲着没事吧、就给我拿个罐子。”
腊肠着咧嘴,将双手分别掐着的两个玻璃罐塞给金毛一个。
这两罐:一罐是醋泡的大蒜;一罐是酱油泡的大葱。这个习惯是从去年冬天阿拉的一句“在我们那,这时候都泡腊八蒜”
开始的。便一不可收拾。
两个罐头瓶都是腊肠贡献的,腊肠从小就馋什锦罐头,小时候没条件,吃不到,现在长大了有条件了,反而不吃了。只是当自己心情格外低落,难受时才吃。
他也馋,也想天天吃,但他怕有一天腻了,担心再也不能从它身上找到幸福感,对那种无可排遣的感伤所产生的恐惧让他和自己的欲望签订了协议。所以他格外珍惜这种得来不易的幸福感。
“你还不信,我…”
小山一般高的金毛说一半突然站住不说了,杵在原地直愣愣地盯着腊肠的背后,“腊肠你身后有个人。”
“啊对。都说狗能看见人看不见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要不怎么说你是我们的好朋友呢。起开,挡我路了。”
腊肠头也没回,想继续向前走。
其余人却都附和道:“真的。”
腊肠的视线顺几人的指引看去,在被阳光照的白的道路对面,一位少女双手搭着凉棚站在店铺前。她穿着常见的白色体恤,七分裤,一双凉鞋,随后向这边微微招手,略微露出的左小腿上纹着什么东西。
腊肠赶忙将手里的另一个罐头瓶塞给身边的柯基:“给这瓶你也拿着吧,爷们走了!”
不顾几人假情假意的挽留,一路小跑。
“你怎么来了?”
腊肠标准的直男言。
她略低着头,眼睛不知道在看哪:“想跟你说说话呗,平时上班没时间,偶尔手机你也不马上回。”
“你没上班么?”
“今天串休。”
“那你告诉我啊。我这下午还点…”
“没事,就想和你一起待一会儿,我也没吃饭呢。”
她这是什么意思?腊肠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皱起眉:“。。。你真没什么要紧事?”
“哎呀。没有,就是想你了。你还想让我怎么说嘛。”
她抬起头。
腊肠看到她有些怨愤的眼神和微微红的耳朵尖。
“应该、可能、或许、大概一定不是热的。”
腊肠心里这样想着。
腊肠因为吃坏了肚子当场昏迷,现在人在医院急诊室抢救,所以下午必须请假——这离谱的理由当然是哥们几个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