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有请,不去显然是不行的,盛祁虽然一万个不愿意,还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也没有办法。
“步大人,真是冤枉啊。”
盛祁一个大男人,说话竟然有点撒娇的意思,漫不经心,不太正经的口吻。
步长北不理他,径自往外走去。
他可以遵循规矩,蒙着眼睛来吃饭。
但是,一旦这个酒楼牵扯到了案子,就要公事公办。让他有点肉痛的是,那三千两银子,估计要拿出来了。
“对了。”
步长北停下脚步回头问:“你们这酒楼,到底什么名字?”
有户酒楼,还是吉祥天?
盛祁挠了挠脖子。
“怎么说呢。”
盛祁说:“其实我们这是两家酒楼,我管的叫有户酒楼,老宝管的叫吉祥天。”
崔笑都已经在往外走了,还是被老宝两个字雷的外焦里嫩。
一个大男人难道没有姓么,总不能姓宝吧。难道是包?可是盛祁说话也没有口音啊。宝公子就已经有点奇怪了,老宝简直惨不忍睹,让人听了,还以为是青楼里管姑娘的那个老鸨呢。
不过盛祁已经习惯了。
“说起来,这位宝公子呢,我还要多谢他刚才出手相救。”
步长北说:“请他出来,一起去锦衣卫坐坐。”
盛祁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嗯?”
“真不知道。”
盛祁说:“他来无影去无踪的,来也不打招呼,走也不打招呼,我找不到他,从来都是他找我。”
盛祁很真诚的样子。
一时间步长北也没有找出什么破绽,只好让盛祁先来,留下一些人继续搜查。
酒楼家温泉池那么大的地方,非常容易藏人。
出了吉祥天酒楼,站在巷子里,崔笑这才真切的明白,为什么要让人蒙眼进。
如果说欢喜地是因为它所在的地方不宜见人的话,吉祥天就是因为穷。
京城寸土寸金,在这里找一个市中心的位置,盖一个珠光宝气的宅子,大气辉煌的大门,是要许多钱的。
有人不想花这个钱。
吉祥天酒楼就在一个狭窄荒凉的小巷子里,只勉强可以通过一辆马车,门里门外像是两个世界。
崔笑站在门口,往前看看,再往后看看。
她打赌,如果来吃饭的人看见这个大门,十个人里有五个会转头就走,还有五个会照脚后跟还价。
解决这麻烦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不让人看见大门长什么样子,也算是釜底抽薪,一劳永逸。
神秘的请来,神秘的送走,又让你遐想连篇,又让你回味无穷。
从这方面来说,能想出这个办法的,也是个人才。
崔笑先走一步,盛祁没办法,也跟着去了锦衣卫,一路都在跟步长北唠唠叨叨,他这个酒楼一切手续都是合法的,不是黑店,成本高所以卖的贵,物所值。
崔笑到了镇抚司衙门口,便看见一个来回徘徊的姑娘。
他们在酒楼里足足折腾了一夜,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不过镇抚司衙门这个地方,晚上门口也是有人守卫的,毕竟凶手作案不分白天黑夜,要是现了死人,也不可能守着死人一夜,天亮再报案。
这姑娘在门口站着,干什么呢?
但崔笑再走近一些,那姑娘看见她了,突然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