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逸秋的脑中闪过一幕幕,是当年他妈妈去世时的画面悄无声息,盖着白布,少年时的他伏在旁边哭,无人在意,无人上前,世界安静而冰冷,死亡如同用脚碾了只蚂蚁,躺在那里的人显得格外微不足道。
沈濯这时的脑中也有一些画面。
那是他多年以来的心病。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个死去的女群演,进而想起了被抛到脑后许久的戴跃。
沈濯的脸上没有神情,但因为回忆与再次跟死亡的近距离接触,他心底多少有了些不忍。
他想他最近或许对戴跃有些太狠了。
几天后,沈濯在离片场不远的一家酒店的包厢见了戴跃。
戴跃前不久刚经历睡粉被爆、大批粉丝脱粉回踩,大概从业以来顺风顺水惯了的他没经历过这些,人萎靡了不少,看起来也老实了很多。
这样的戴跃在沈濯眼里尚算顺眼,两人面对面,饭也吃得不像从前那样让沈濯觉得反胃。
沈濯也因为脑海里翻腾出的许多过去的记忆画面,与戴跃主动聊起了戴跃的母亲,那个在沈濯面前从片场高处坠下身亡的女群演。
“我这几天想起你妈了。”
戴跃一愣,抬眼看沈濯,脸上的表情闪过不自然。
沈濯边吃边平静道:“离你妈的忌日不远了。”
“这么多年了,我也没去过。”
“今年一起吧。”
戴跃神情一下变得愕然,定在原地不敢相信的样子,过了会儿,见沈濯抬头看过来,他赶忙道:“还,还是别了吧。”
别?
沈濯抬眸。
戴跃解释:“我,我,我今年可能没时间去看我妈,日、日程冲突了,我刚好有通告。”
在沈濯注视的目光下又补充:“我不是不去,我回头找个别的时间去看我妈。”
“濯哥你也不用去,我去就行了。”
“墓地那边环境挺差的,路也不好走。”
“你要看我妈,我到时候帮你把问候带到就行。”
沈濯突然道:“你妈忌日是几号。”
戴跃一个激灵,在与沈濯的对视中,背后的冷汗都下来了。
几、几号?
几号?
他们说几号来着。
沈濯看着戴跃,眼底的温度一下冷了:“你妈几号走的,你都能不记得?”
另一边,捧着手机在眼前的于逸秋用手指在日历app上圈了下。
“妈妈的忌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