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你怎么流血了?”
片刻后,知秋醒来,一眼就看到了叶明珠身上的血迹,顿时急了。
“我没事,是他的血,你怎么样?”
叶明珠指指地上的人,又回头看着她。
知秋这才松了口气,惨白着一张脸道:“吓死我了,刚才他给我闻了一个什么东西,我就晕倒了,姑娘,我不会死吧?”
“你中了软筋散,我已经给你服过解药了,想来无事。”
叶明珠安慰道,然后踢了踢地上那人,秀眉紧皱,“倒是这人该怎么安置?”
他招惹了锦衣卫,估计不是善茬,自己方才又被逼帮他挡了搜查,万万不能再跟他扯上关系,可问题是他现在重伤昏迷,根本没法动弹。
知秋瞅了瞅地上,嗫嚅道:“姑娘,我瞧着他不像坏人。”
“嗯?你忘了他方才把刀架到你脖子上?还给你下了软筋散?”
叶明珠心下奇怪,小丫头明明刚才吓得半死,现在又帮着他说话。
“姑娘,我说真的,刚才锦衣卫进来搜捕的时候,他带我躲进柴房的草堆里,那些锦衣卫拔刀就往草堆里刺,眼看就要刺我身上了,他一把推开了我,但他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还吐了一大口血呢。”
知秋说的认真,热心肠地建议道:“姑娘,要不咱们救救他吧,你看他都快死了。”
叶明珠盯着地上的人,眼神闪动。
重活一世,她才不像知秋那么好骗,估计是这人不想知秋暴露藏身之处,这才一把推开了她,可怜单纯如知秋,还把他当做好意。
但这话不能跟知秋说,叶明珠想了想道:“先给他止血再说,你搭把手,咱俩把他抬厢房去。”
厢房。
借着烛光,叶明珠用龙鳞匕首割开了他的前胸衣襟。
胸前血迹斑斑,左前胸受了箭伤,箭身已被折断,只剩一截极短的箭头没在皮肉里,伤口已经发炎溃烂,照此下去,恐怕性命有忧。
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锦衣卫专为皇帝办事,他竟惹了锦衣卫?还受了这么重的箭伤?
“知秋,取热水和金疮药来。”
幸亏从西北带回来的药还有,知秋忙小跑着取回来,又打了一盆热水端过来。
叶明珠用毛巾蘸了热水,替他擦干身上的血迹,然后将匕首烤热消毒,吩咐知秋道:“我要把箭头挖出来,你按住他,千万别让他乱动。”
知秋连忙按住他肩头,叶明珠将蜡烛端近了些,持刀剜了下去。
剔骨剜肉之痛,常人都难以忍受,那人在昏迷中疼得额头满是大汗,但依旧一声没吭。
哼,倒是条汉子。
叶明珠将箭头扔了,又敷上金疮药,包扎好伤口,等忙完一切,天都快亮了。
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嘱咐知秋早点去休息。
哪知还没等主仆俩迈出房门,就听院子大门被人猛地拍响了。
叶明珠打了一个激灵,与知秋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担忧。
该不会是锦衣卫又回来搜人吧?
叶明珠忙把东西往知秋手里一塞,急声道:“快,你先把他藏起来,我出去应付一下。”
说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整理好衣襟。
门开了,外面站着一个獐头鼠目的纨绔公子,正吊儿郎当地看着她。
“表妹,我来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