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苑和弄墨轩中间就隔了一间别院。
章砚初就被安排在那间别院里。
惢嫣一大早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做了下热身,就架起弓在院子练起射箭来。
靶子在三十米开外。
惢嫣只能射到六七环。
裴厌缺这几天一有空就来教她。
他是严师,但同她一般,他毫不吝啬对她的夸赞。叫惢嫣生出一种自己极有骑射天赋的赶脚。
惢嫣在此之前教了他“密语”
,也就是拼音。那玩意儿简单,裴厌缺不出两日就掌握熟练了,之后就全心全意教她射箭。
今日他不在,她就自个儿练。
“表妹。”
身旁的垂花门传来男子略显憨态的嗓音,惢嫣不予理会,校准两点。
她射箭的姿势在裴厌缺严厉的教导下练的很规范,又规范又飒气。
章砚初不禁眼前一亮。
惢嫣射出了八环。
她回头看着章砚初,“章家表兄,有事吗?”
“表妹在练射箭呢,听说皇室会准备冬狩,表妹是要去参加么?”
章砚初一袭锦袍,气质出尘。
“只是兴趣,随便练练。”
惢嫣道。
“我幼时族上还专门请了导师辅助骑射,表妹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惢嫣却把弓丢给晴咕,“我有话要与章家表兄说,正好你来了,我请你喝茶吧,边喝边聊。”
二人出了相府,惢嫣带他往最近的茶楼去。
章她主动邀请他,章砚初显得很高兴,英朗的轮廓都柔和许多,温吞的同她说着话,问这问那。
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公子教育和情商都是有的,并不让人觉得讨厌。然而,惢嫣真的很想跟他说:孩子,你误会了。
转入茶馆时,惢嫣并未注意到,街市对面容貌清丽的少女,正用一种几近仇视的目光看着她。
大病初愈的叶昭沅。
在床榻之上将养了两个多月,她没想到,身子好全了,一走出府门,就能碰到宫惢嫣。
裴厌缺对她那般不同,她为何还会同旁的男子在一起?举止还那般亲昵!
那个男人是谁,她为何没在上京见过?
宫惢嫣,你脚踏两条船,裴厌缺知道么。
叶昭沅陡觉得惢嫣做了对不起裴厌缺之事,这事比生在她自己身上还叫她难受,银牙紧咬,白嫩的掌心被扣出一道道指痕。
水性杨花的女人!
叶昭沅迈着气愤的步子离开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