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老宅第一日,除却折腾着烧了一顿饭外,惢嫣几乎瘫了一整天。她从酉时开始睡,到次日日上三竿。
熟悉的环境和气味叫她放松下来。
对于裴厌缺子时出门,一点都未察觉。
他依旧穿着那身并不合身的简朴常服,那衣裳勾勒出他健硕的身体,男人自内向外的矜贵与风度却不被遮盖分毫。
华阳郡……
他不算熟悉,在两刻钟内寻到了那间地下赌场。微倚在门旁,带着特殊含义的敲门声自关节处敲出。
里面沉默片刻,旋即冒出一个暗号。裴厌缺默默对上下一句,门便开了,探出尖耳猴腮男人好奇却恭敬的面。
早上醒来,惢嫣也不想出门买早餐,她煮了点粥吃。
二人坐在老槐树下喝着粥。
今天出奇的暖和,日头高悬,槐树枝斑驳的影错错落落,清风和煦,带来院角绿梅的缕缕芳香。
惢嫣头微靠在藤椅靠上。
“表哥,你有没有下一步安排?”
裴厌缺缓缓咽下一口清淡无味的粥,“养好伤,去颂花郡。”
“还去那边作甚?你的属下都……”
她顿了顿,“难道不该回上京找舅舅么?”
人手不是问题,他却懒得再跑一趟颂花郡了。然这些不必告诉惢嫣,裴厌缺不言语。
宫惢嫣没等来答复。
罢了,裴厌缺自有打算,她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表哥,我们这次也算是共患难了。我可以问你一件事么?”
惢嫣想到什么,问。
“嗯。”
想到她近日的忙活,裴厌缺漠然的面松动些许,就连心里也跟着软了软。
“表哥可知晓,我娘为何会同舅舅断绝关系?”
裴厌缺摇摇头,“姑姑走的时候,我还不曾入相府。”
惢嫣点点头。她沉吟片刻,反复看了男人好几眼,欲言又止模样。
裴厌缺无奈她的小表情,“还想问什么,问吧。”
总不是关于父亲的事。
却见宫惢嫣捏着下颌,目光暧昧别具深意,如一只好奇的幼猫,“表哥你,同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