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独自回去,外头那个,且让她跪着。”
“母亲,这都跪了一夜,眉娘身子受不住。”
“我看她身子好着呢!她受不住,你闺女便受得住你这十几鞭子?现在还昏迷着生死未卜,你、你…你快滚!”
秦正的态度让老太太实在忍不住一阵恼怒,抓起杯子狠狠摔去,伴随着“滚”
字落,杯盏落地,瓷片四碎迸裂。
“老太太,您息怒,身子要紧,您若气坏了身子,日后谁还能护着歌舒小姐?”
“你听听,你听听方才他都说了些什么,也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了,还这般拎不清!”
老太太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甚至感觉到心脏激烈跳动而微微有些犯疼,由着佟嬷嬷替她轻顺着胸口窒闷,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不多时,外头便传来丫头惊叫。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夫人,快来人,夫人晕过去了,请大夫,快请大夫来。”
“老夫人,您看这…”
“哼,就这么会便撑不住了?正儿刚走便来这招。”
老太太冷哼,套路她都清楚,只不过往昔不想与她计较罢了。
“要不,先让人抬回去?”
老夫人摆了摆手,扶着额。
“这只是一个小惩罚,若她再不收敛,我这老婆子便是拼了命,也要收拾了她。”
“祖母…”
秦老太太话音刚落下,便听得一声轻唤,也顾不上外头的庄氏如何了,赶忙坐到床榻边去,抓住秦歌舒的手,老泪纵横。
“舒儿,我可怜的舒儿,感觉好些了吗?”
其实秦歌舒意识并没有彻底沉睡,迷糊间将老太太和秦正以及与佟嬷嬷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对老太太给予自己的关爱和偏护极为动容。
她轻轻回握,挪了挪身子靠近老太太,嗅到老太太身上独有的檀香味儿才安下神来,软声道。
“祖母在我身边,我便安心了,只是一些皮肉伤,未伤及筋骨,无妨的,我只是累了,睡了一觉,倒叫祖母担心了,都是孙女不好。”
“你这傻丫头。”
宽慰的话,反而让老太太更忍不住垂泪。
这样懂事的娃娃,偏生她那个糊涂爹,也下的去这般狠手!
“你是女孩子,这样重的伤,落了疤可怎么办?还有这些旧伤,又都是怎么回事?尤其是肩上那几道抓痕和齿痕,瞧着都是新添不久,舒儿,告诉祖母,你都经历了什么?”
一想到她所见到的那片伤痕,背上几乎无一完肤,用触目惊心形容也不为过。
秦歌舒含糊而过,哪里能跟老太太说实话呢?
言语几句,吃了药便又沉沉睡去。
她的恢复力惊人,不过三日便能下床走动。
其实第二天秦歌舒就能走动了,但老夫人哪里能允她下榻?恨不得她十天八个月的都躺着休养。
若不是林府派了人来请,老太太也舍不得让秦歌舒第三天就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