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先生洒脱。”
戴如意这干脆认输的态度,倒叫秦歌舒有些刮目相看,要挫这些才女的傲气,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便是用她引以为傲的方式,碾压她,将她摁在地上摩擦。
拂袖起身,秦歌舒睥睨之态,扫了厅中众人一眼。
“没别的事,我就先回了。”
言罢,便欲离开。
“慢着,劝诫你一句,你的琴艺虽在我之上,但你需得明白,人外有人,锋芒太盛,恐招祸端。”
脚步微顿,秦歌舒嗤笑一声,那傲然凤眸,眸中光芒丝毫不藏。
只一眼,便叫戴如意心下一沉,面上觉出几分火辣之感。仿佛从她眼中看出些意思来。
锋芒太盛又如何?只有胆怯者才要藏拙,她不惧怕危险,又何须收敛锋芒?
直到离开,秦正和庄氏都未能再说出一句话来。
忽而,戴如意轻笑一声,细长柳眉微微挑起,又恢复先前那一副孤高模样,正式与秦正和庄氏拱手一拜。
“看来,是真该与秦大人和夫人告别了。”
“戴先生,是小女狂妄,不知天高地厚,除此之外,她还有许多不懂,还望先生多多教导,再者,还有浅儿和玉儿,还望先生看在这两个孩子的份上,莫要再提离开之话啊。”
秦正连忙说道,对于这样的才女,说给银子,那便庸俗了。
然而戴如意却只是微微摇头,薄唇扬起几分弧度,笑道。
“不,秦大人,是经过此事,戴某才明白一事,学无止境,人外有人,先前我以为歌舒小姐自乡下来,确实存了几分怠慢之心,如今看来,狭隘的是我,我也不该再拘泥这宅院之中,是该出去历练学习了。”
“这…这…”
庄氏可听不明白她说的这些,只知道戴如意是要走了,而且这次不是带着不甘和气愤,反而走的洒脱和决然,任谁挽留阻拦都没有用。
袖下遮掩的粉拳紧紧握起,秦浅心中不甘,那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到底哪里来的本事,竟让戴先生自觉不如?
无暇顾及这些人怎么想的,秦歌舒迅回了院,直奔老太太厢房。
屋子里浓浓的草药味将淡淡的血腥味掩盖。
床前围着伺候的嬷嬷和丫鬟,一盆盆染了血污的热水端了出去。
三两步上前,秦歌舒拉开人群,直至老夫人床榻边,抓了诊治大夫,问道。
“情况如何?大夫,怎么说?”
“回小姐。伤倒不重,只是老夫人年纪大了,挨这么一下,实在不好说。”
柳眉紧皱,听大夫那就重避轻的话,还不如她自己查看来的快。
轻轻掀开衣衫,入眼的便是已经清理了的伤口,上了厚厚一层药粉。
“太厚了,伤口不透气,拿帕子来。”
“歌舒小姐,你要做什么?”
她并没回答,只是用行动表达。
捏着帕子将老太太伤口上多余的药粉抹去,只留淡淡一层。
“将药粉拿来我瞧。”
“小姐,你一个姑娘家,懂这些么?给你瞧了又如何?”
大夫有些不满,到底谁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