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犹豫一下,将锋利刮刀递出,这刮刀是方才特意跟农户借来的,只见秦歌舒将硬邦邦的饼往嘴里一塞,端过蜡烛,将刀口在烛火上烧烤一会,然后竟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便往自己那已经溃烂了的伤口刮去。
“唔…”
“你,你,你疯了你!”
虽早已猜到她会如此,但看到时还是不免心惊!
这个女人,真不是一般狠,对自己尤是如此何况待旁人?
“唔…”
浓郁的鲜血味四溢,密密麻麻的冷汗自额头滑落,她垂眸瞧着伤口,将那些腐烂了的皮肉一一刮去,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若不是强大的意志力撑着,根本熬不下去!
“咚…”
的一声,匕丢入热水中,楚晏连忙将干净的布和草药覆了上去。
“唔…恩…”
闷哼出声,小脸惨白,硬邦邦的炊饼掉落,隐见猩红血迹。
“腐肉不除,伤口难愈。”
在这个没有消炎药,没有抗生素的时代,她只能靠自己,撑下去。
然而,话落,她却支撑不住,整个身子忽而软却倒下,好在楚晏动作迅,将其护住,一双墨瞳,闪烁着复杂情绪。
掌心触及,是一片滚烫,她什么时候开始烧的?
他一点都没察觉。
也许,从昨夜就已经开始了。
“你这个女人…真叫人意外。”
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大且心狠的女人,似乎从内到外都散着一股子强悍劲儿,可不知为何,明明一点也不柔弱的女人,却叫他升起几分怜惜之心和保护之欲。
忽而自嘲一笑,如今的他,要拿什么来保护旁人?
连自保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