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t;script>周一迟筵自己挤地铁赶回学校上课,因为是白天且周围人来人往他倒不是很害怕,那东西几次出手害人都是入夜之后,并且通常是晚上十点之后。
胡星和老袁的初中同学两人也依约到他们教室看了一圈,却没现任何异状或是可疑的人,便告别了迟筵,准备去学校其他地方转转寻找线索。
教室里杨青依然坐在迟筵旁边,他四处张望了一遍,打趣道:“诶,迟少,怎么那个老来蹭咱们课、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小美人这两次都没来?”
迟筵这一段日子以来总是被鬼怪缠身,后来又听说这是妖邪作祟,每天忙着保命都自顾不暇,自然已经很久都想不起顾惜惜这个人了。他听杨青这么一问才想起来顾惜惜,也只随便敷衍道:“嗯,她估计觉得没意思不来了。”
杨青都不知道他是假正经还是真不解风情了。
下课后迟筵又匆匆收拾东西往地铁站赶,杨青要叫他一起吃饭也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下次吧,我室友在家做了饭等我回去吃饭。”
杨青看着他疾步离去的身影,心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老婆在家做饭等你回去吃呢。
中午这个时候地铁站里的人比早晨来时少很多,迟筵出了地铁站正插着兜急匆匆往叶迎之家里走,却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喊他:“小筵!迟筵!”
他一回头现居然是表叔和表婶两人。迟筵连忙迎了上去问好:“表叔、表婶。”
这里本来离表叔家近,遇到表叔和表婶也不奇怪。
表婶嗔怪他到这里怎么也不去家里看看。迟筵想起之前撒的谎,咳嗽一声道:“我们组有个同学住在这边,他把组里一份重要的项目资料拿回了家,现在导师急着要这份资料,让我过来取了。”
他总感觉见鬼之后别的不说,自己说的谎倒是越来越多,随口编瞎话的能力也越来越强。
表叔表婶看了看时间,正是中午饭点,一定要拉他去家里吃饭。迟筵想着叶迎之已经做好了两人的饭在家等着,便以着急拿资料为由推拒了。但表叔表婶三番五次地热情邀请,今天又正好在街上遇见了,再推辞也说不过去,最终迟筵答应了明天中午一定过去。
第二天中午迟筵从叶迎之家出来后便去市买了些点心和茶叶,拎着去了表叔家。
四年不见表叔家也没多大变化,迟筵看了看通往楼上的楼梯,想起自己当年睡过的那间卧室和那间佛堂,还是有克制不住的恐惧浮上心头。甚至克制不住地再次回忆起那落在自己身上的微微带着凉意的亲吻、抚与拥抱,以及那东西压在自己身上抱着自己时流泻出的**。
一直以来被刻意遗忘的记忆潮水一般涌了上来,竟然还清晰如昨日。
奇异的是,这次再次想起时,恐惧之余竟还多了一些微妙的熟稔感,仿佛他对那些碰触和那冰凉的吐息都已经很熟悉了一样……
简直像是上辈子的记忆。
迟筵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抖,无法想象自己上辈子如果真的一直被鬼那样缠着会是怎样的人生。
他把东西放下,依次向三位长辈问了好。表弟现在也在外地上大学,所以家里只有表叔表婶和姨奶奶三个人。
姨奶奶这两年眼神越不好,但明显思维还很清晰,她扶着迟筵的胳膊端详了他许久才笑着说:“又长大了,上次见你好像还是昨天,我都快要认不出来了。孩子们啊,都是见风长。”
迟筵听得暗笑,心说自己都这么大了,又不是三岁的娃娃,但也只笑着应是。
老太太还惦记着想拉他上楼陪自己去佛堂念经,迟筵听见“佛堂”
两字只觉心里一紧。还好表婶及时劝止了她:“妈,小筵好不容易来一趟,您和小筵好好坐着聊会儿天,饭马上做好了。”
老太太这才熄了心思,又拉着迟筵在客厅坐下。
吃饭的时候四人说着话,表叔杜林突然问起来:“小筵,你昨天说去同学家取资料,你同学也住这边?”
迟筵点点头:“是,他住在这一片最顶上有一座大一些的房子里。”
杜林夹菜的手突然停住了,看向他有些诧异地问:“是最顶上暗红色墙,白色窗户,从外面看很洋气的那一栋?比咱们这房子大出将近一倍那个?”
迟筵想了想,都吻合,便又点了点头:“没错。”
杜林放下筷子,转头对姨奶奶道:“不对啊。妈,那不是以前爸隔壁系统的老领导他们家房子吗?他们家姑娘也早出国了吧?那房子应该空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