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启正阴沉着脸:“我早就说过,乱家之人不得姑息。”
“你说谁乱家?”
宋老太太让人搀扶着从内室走出来。
看到宋启正手中的剑,宋老太太脸色更加难看:“谁又让你在我的院子里动刀动剑?你父亲教的,还是我教的?”
宋启正一时语塞,将手中的剑丢给身边的亲信。
宋老太太脸上都是怒气:“是不是盼着我死?”
宋启正连忙躬身:“母亲息怒。”
宋老太太还要说话,手臂就被宋羡扶住:“祖母,您好生回去歇着。”
宋老太太用另一只手拉住了宋羡,一副无论如何都要护住孙儿的模样。
宋羡心一软:“祖母安心。”
安抚了宋老太太,宋羡再看向宋启正时,又恢复了凉薄的模样:“不睦兄弟、忤逆母亲的罪名,到底不如一手遮天,辜负皇恩。”
宋启正脸色又是一变。
宋羡道:“镇国大将军刚刚驻守北疆,就开始贪图私利,是准备将节度使的官位拱手让人了?”
宋启正阴沉着脸:“你知道朝廷派人来了北疆,所以你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抓人。”
皇上命殿前司指挥使李佑前来北疆犒赏将士,实则是要李佑探查北疆情形,李佑此行关系到节度使的人选。
宋羡淡淡地道:“我不过是在朝廷查之前,自己先将污秽处置干净。不想因为几个畜生,让将士们用性命换来的功劳,就此付诸东流。”
宋旻眼睛血红:“哪有什么污秽?你……”
宋羡盯着宋旻忽然笑了:“我说有,你说没有,许管事被我杀了,有些话也就说不清楚了。”
宋旻依仗的就是这个,要怪就怪宋羡有勇无谋,杀人杀的太早。
宋羡笑容更深了些:“我只查了镇州,还有定州没去问,你觉得冤屈,不如将定州留给李佑如何?”
宋羡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丢给宋旻。
宋旻将纸张拿在手中展开,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他们留在定州的人宋羡竟然也知晓?宋旻顿时愣在那里,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仿佛被宋羡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宋羡这是在威胁他,如果他们敢再轻举妄动,宋羡就会将证据交给朝廷,朝廷有了弹劾父亲的理由,节度使之位八成也会落空。
宋旻瞬间的惊慌失措,让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宋启正的脸色一变再变,他望着宋旻,神情中有几分失望,半晌才厉声道:“你跟我来。”
宋启正大步向前走,宋旻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跟上宋启正的脚步。
荣夫人想到老爷那满是怒气的面孔,不由地手脚冰凉,忙带着人追过去。
“祖母,我扶您进屋吧!”
宋羡将宋老太太搀扶着躺回软榻上。
宋老太太长长地叹口气:“你父亲偏心。”
宋羡小时候听到这话,或许心中还有有些波澜,如今早已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