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母之后,公子可否再回此地?”
周夫人问道。
“世事无常,谁知呢?”
伏波感慨道。
“唉,你终是要负我一片真心实意。”
周夫人叹气说道。
“我那麻布长衫呢?”
伏波只想着赶紧离开此处,回宜城救母,便问道。
周夫人转身到了梳妆台前,拿起一叠暗紫色衣物,柔声说道:“我令人连夜为你赶制了一套新衣,公子试试是否合身。”
伏波想起那麻布长衫乃伏母所缝,便说道:“我只要那麻布长衫。”
“那旧衣已经洗了,一时半会的怕是干不了。”
周夫人说道。
伏波无奈,只好换上周夫人手中的紫色长衫,倒也合身。果然是人靠衣裳,即刻他也英俊了几分。
周夫人只看得两眼放光,带着淡淡的忧愁说道:“我当真是舍不得你走,公子你就不能多留几日?”
“我离家已久,我娘只怕是望眼欲穿了,我一刻也不可多留。”
伏波斩钉截铁的说道。
周夫人听后,只觉得一阵失落,沉默了一下,便又问道:“你此番回去,走水路还是旱路?”
伏波想起此时是冬季,江风从西北方向吹来,走水路怕是快不了。他救母心急,一刻也不想耽搁,便说道:“走旱路。”
“既是如此,我让下人挑一匹好马,助公子早日到家。”
周夫人说道。
那周夫人又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块雕花木牌,柔声说道:
“此乃周家的巡视令牌。周家产业遍布大江南北,各地均有钱庄。公子拿着这块令牌,无论是打尖、住店、换马,或是取用万两白银,自会有人招待。”
伏波没想到周家的财力如此雄厚,听了只咂舌。又心想这令牌一路上大有用处,便道了一声谢,伸手接住,塞进了衣袖里。
“月落江水目含烟,今夜小楼人未眠,孤灯独影衾衣冷,惊鸿渺渺入霜天。”
“公子,去吧,他日你若能想起我一二,我便也知足了。”
说罢,周夫人只觉得一阵心酸,眼泪便要流出来。
伏波深深的作了个揖,告别了周夫人,跨上周夫人赠送的高头大马,先回客栈取了行李,之后便快马加鞭,顺着官道,直奔西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