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的玫瑰在阳光下沾染着露珠开得娇艳欲滴,陆汀兰记着她随口一说喜欢玫瑰,进了花圃挑选想要送给姐姐。
突然被一个庞大的身躯压倒在地,陆汀兰来不及惊叫,看清男人的脸,是钟家的钟楚晟。畜牲按住她的肩膀无法动弹,接下来可能会生什么她清楚。
绝望如套在她脖颈处的致命绳索,慌乱间手无措在地面上寻找反抗的武器,唯一摸索到的石块就想要不管不管地砸下去。
陆葕芷手中的小提琴要先行一步硬硬实实地砸在畜牲的脑袋上,男人应声倒下,极度的惊恐中她被姐姐抱起。
没有预料之中的安慰,取而代之的是荆条抽在肩胛骨的皮肉上,一瞬间血珠四溅,一声声因剧痛出的闷哼被吞进腹中,下唇被齿咬得落血。
泪水在眼眶盘旋,就是强硬地不肯落下,陆汀兰无力地趴在地上,像在红墙绿瓦下奄奄一息的野猫。
额前青筋难消,疼到抽搐,手掌心紧握的几朵要送给陆葕芷的玫瑰始却终不肯放开。
二十鞭,打得她皮开肉绽,在晕倒前的最后一刻听见女人的叹息,“我不喜欢玫瑰。”
高烧了一个星期,在无法呼吸的痛感中醒来,陆葕芷就在眼前摸着她的脑袋,笑着说:“没事了。”
面前的人疲惫不堪,后来她从周叔口中得知为了平息钟家,陆葕芷不仅受了荆罚还在在祠堂跪了三天。泪水浸润了枕头在棉花里面了芽,不停地生长。
那以后两人间的情感似乎更深了又似乎没有,只是她叫陆葕芷“姐姐”
的次数变多了。
变故是在一场宴会上,陆葕芷和来自另一个城市的男人逃跑了,离开了陆家,一声不吭的,消失在了海城。
再一次见面竟然是在婚礼上,穿着不合身的婚纱和陆汀兰只见过一面有些腼腆的男人站在教堂里,少女如约带上了她喜欢的桔梗花递到面前。
没什么表情地坐在下面,陆汀兰想:她这样的人也会选择结婚?
结婚的过程陆葕芷很不走心,那个看起来有些窝囊的男人倒是乐在其中。“你确定要这样吗?”
她替姐姐将头顶飘落的花瓣拿开问道。
“你是说婚礼吗?我要求的。”
“奶奶已经知道了。”
指的是她结婚这件事。
“嗯,所以更要抓紧时间。”
陆葕芷丝毫没有大难临头的慌乱感,规矩盘好的长在阳光下竟显得格外的张扬。
陆汀兰皱眉,就这样盯着她看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问道:“值得吗?”
“挺划算的,比起成为一个玩物。”
覃家虽是梧城兴起没多长时间的新贵,但家底雄厚,再者天高皇帝远,钟家和陆家纵然有再大的势力一时半会儿也拿她没办法。
“可是,姐姐,那我呢?”
提问的声音在颤抖,她小心翼翼捧着向姐姐袒露出最柔弱的心脏,在期盼能听到无比渴望的答案。
但陆葕芷没有说话只是唇边的笑意散了几分。
她被姐姐丢下了。
时空再一次割裂来到了陆汀兰终身难忘的那一天,在她以为陆葕芷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踏入陆家一步的时候,又出现了。
比警笛声先一步到来的是陆汀兰急迫的拍门声,在阁楼的顶层陆葕芷开了门,钟楚晟浑身是血在角落里躺着不知死活。
陆葕芷像一只摇摇欲坠的蝴蝶,停留在在没有护栏的窗前,陆汀兰听见姐姐说,“帮我一把,阿兰。”
顷刻间坠落在地面绽放的血色玫瑰消弭于橙色的晚霞之中。 远处峻峭的山脊像是完全漂浮在温柔的霞光中,恰如陆葕芷离开的那个时刻。
忽然间陆汀兰的心脏被一种不可言状的情感侵袭,滚烫的岩浆浇筑而下,顷刻间皮肉烫得溃烂模糊,翻卷的血色四处迸溅。
抬起破碎的眼,她说,
“覃岁,她又一次丢下了我。”
覃岁没有抬头,她看见了水中的陆汀兰在落泪。
不好意思啊,这么久没更,嘎嘎前几天出了些急事,今天才完全解决,后面会正常更的。
所以其实物理上让姐姐死的其实就是小姨,不过还得瞒岁宝一会儿。另外申明一下,小姨对姐姐有爱又恨,爱只包含亲情。姐姐的人生准则是:爱自己>爱岁岁>爱小姨的。还有就是本文出现的男角色都会死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