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在心里轻叹,道:“还有几天时间,你可以考虑考虑。”
傅泺点点头,确实要考虑一下。
再闲聊了几句,见夜色已深,傅泺的几个丫鬟都从门外看了几回了,谢衍也就不停留了,道了声晚安,飞身消失在夜空中。
傅泺收拾好躺在床上,思绪万千。要跟着谢衍去北定,肯定要如实告知父亲母亲还有舅舅们,但是这好难开口啊,不管了,睡醒了再说吧。鉴于自己没多少外出的经验,估计家里人会有很多顾虑。
次日,傅泺穿了一身适合逛街的衣服出了门。昨天在及笄宴上,郭飞燕和汪琉思都说起最近宝月楼出了很多新品,大家都想去逛逛,就约好了今天一起去的。徐氏也说让傅泺多跟她们出去,别闷在家里。傅泺其实对饰品没多大兴趣,她只是觉得陪闺蜜逛街也是一种享受。
傅泺坐在马车上,脑袋里还在想着昨日谢衍的提议。
‘‘小姐,快走。’’贾雨忽然掀开马车的帘子钻了进来,正准备拉起傅泺走,可是来不及了。傅泺脖子一痛,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
‘‘王爷!王爷!暗五有急事禀告!’’北定王府里,一向面无表情的暗五匆忙飞了进来,跪在地上。
谢衍沉声问:‘‘怎么回事?’’
暗卫跪着,颤声说:“请王爷责罚,我跟丢了乡君。乡君在去宝月楼的途中,遇到几十个黑衣人袭击,贾雨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乡君被带走了。我追乡君到了城外,他们就凭空消失不见了。请王爷责罚。”
谢衍手一下收紧,闭了闭眼睛,才沉声道:‘‘马上通知下去,立马去查。带我去他们消失的地方。’’
‘‘很好!在京城都能光明正大地掳走我的人,京中巡逻的人却毫无现,真的是好得很。’’谢衍低沉的声音如寒冬刺骨的寒风,刺到所有人都冷入骨。暗卫跪在地上,一直冒着冷汗。
定北王府的其他暗卫脸色一变,赶紧跪在地上请罪:‘‘王爷请喜怒,我们马上去查。’’
谢衍没再看他们,直接挥挥手:‘‘暗五带我去现场,青墨,你通知下去,封锁京城周边,扩大到五十里以外进行搜查。’’
‘‘属下遵命。’’青墨不敢耽搁,他知道乡君对王爷的重要性,如果乡君出了事,他们都没好日子过。
谢衍快马加鞭赶到傅泺消失的地方,那是一个小庄子,里边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谢衍带着人进去搜了一圈,没有任何人烟气息。
谢衍站在庄子中间,定定看着身边的暗卫继续搜查,连一个小点都不放过。他的双手慢慢泛出寒霜,周边的花草都有了结冰的迹象,如果有人站在他隔壁,可能会忍不住冻僵。
‘‘王爷,有现。’’
谢衍一个闪身,出现在现异常的地方。
‘‘王爷,这里有个密道,暗五已经下去看了。’’暗卫不敢看谢衍的脸,他们已然感觉到了王爷眼中出现的疯狂。
‘‘王爷,密道有两个出口,已经通知人按照出口沿路去搜查了。’’
‘‘让他们沿着出口周边查,总有痕迹的。还有,京城最后一次见到傅泺的人都去查,再查京城最近有什么异动。’’谢衍收起一身的寒气,皱着眉思考着,能在京城迅打伤贾雨,逃过暗五追踪带走傅泺的人,无非就那么几个。而且,动作太多了,好像演示过一样。
傅泺,你放心,本王一定会找到你的。
傅泺从黑暗中醒来,脖子还在刺刺地痛。看来打晕她的人手劲很大了,对方怎么能肯定不会把她的脖子打断了。忍着痛楚,默默苦笑。才及笄第二天呢,这运气也无人能及了吧。
她到底是大意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成了香饽饽,竟然让人大费周章地,冒着大风险从京城当街行凶就劫走了她。
傅泺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她今天刚好带了贾雨和春天两个丫鬟出来,也不知道她们俩怎么样了。她在昏迷前,看到贾雨中了一刀,血流如注的,好担心她们。
傅泺安静地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现这是一处民房,很小一间,只有一个小窗户,屋里就只有她身下的床,连个小凳子都没有。傅泺坐起来,再次苦笑,这房子,想逃跑确实有点难,窗户太小了,门口锁着,难怪没有人看守她,估计在门外反锁了。
身体恢复了一点力气,傅泺想起出事前,闻到了迷药的味道,贾雨她们应该也是中了药。傅泺心里警惕了一下,要小心别让对方现她对迷药免疫。
门忽然打开了,冷风灌了进来,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婆子端着水和米饭走了进来。
“姑娘,你醒啦。来,喝点水,这是今晚的晚餐,你好好休息。”
婆子放下东西,满是褶子的脸上堆着笑容。
‘‘姑娘,在我们这乡下地方,没什么好东西。你将就吃着吧,有事就喊一声,老婆子我就在隔壁。’’
傅泺看着放在床边的水和米饭,淡淡地说:“你先放着吧,我现在还没力气。晚点我自己吃,有劳婆婆了。”
婆子见傅泺侧身倚在床上,也就不再说话,走出去,顺便把门锁上。
傅泺等了一会,只听到外面婆子偶尔走动的声音,安静得很。
为了不饿坏自己,傅泺也不挑剔,就着水就吃完了整碗米饭。傅泺一直秉着不能虐待自己的原则,从来不跟风时下京城大家闺秀吃五分饱。她一般要吃饱才有精神,也不愿意为了所谓的门面而自己找罪受,饿肚子的感觉非常的不好。
用过了饭,傅泺才拍了拍门,喊了声婆婆,老婆子就进来利索地收拾碗筷。
傅泺趁机问了问:‘‘婆婆,请问我来了几天了?’’
‘‘姑娘,你昏迷了一夜,今天已经是第二天啦。’’老婆子也没隐瞒,直接告诉了傅泺。
那就是说,今天是她失踪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