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泺走到窗边,初秋的晚风比夏天稍凉,强迫自己让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
夜幕降临,在等待舅舅们的消息到来前,她不能乱。
父亲在时,每天都会跟她和弟弟在书房里呆半个时辰,有时候是写字,有时候是画画,有时候是下棋,有时候是讲述朝中一些趣事或已公开的难题。
她回忆起父亲跟她讲过的事情,看是否可以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子时,两条黑影从一排排的房顶穿过,悄悄逼近国公府。
‘‘墨竹,你在这里等我,留意周边情况,我进去看看。”
墨竹点点头,‘‘是,王爷放心。’’
谢衍转眼消失在树上,出现在傅大人的书房屋顶上,悄悄观察了片刻。
室内很昏暗,只有零星的夜色照进来,但谢衍视力极佳,黑夜已然对他没任何影响。谢衍贴着书房墙边,轻轻推开窗户,跃了进去。
谢衍先看了一遍书房,书架上整整齐齐的书显示了主人的性情,书房一眼看去,没有现任何可以做暗格的地方。
最大的一面墙上,挂满了一幅幅风格各异的画,有乱画一通的、有大师级别的、也有小儿初级的,单幅看有些是不堪入目,但挂起来整体看,又格外的和谐,好像天生就该是这样展览出来一样。
傅之荣果然是学富五车,可惜,长在了国公府。
谢衍就这样直直站在画边,身姿硕长,微微的夜色透过窗户照射在他蒙着黑巾的脸上,丝丝高贵的气质,隐藏在一身的夜行衣中,显得格外的冷峻。
‘‘呼---’’一个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呼吸声突然传入谢衍的耳朵,谢衍转身一跃,跳出了书房。
‘‘谁?’’傅泺随手摸了袖子里的刀片,轻声问。
一只手从屏风后面伸出来,捂住傅泺的嘴巴,在她耳边轻声道:‘‘不想死就安静。’’
魂都差点吓走的傅泺立马安静下来,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后面的人是谁,但是她现在感受不到对方的杀意,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国公府有自己的护院,但也只是一般的看家护院,没法对付一些训练有素且武功高强的人。傅泺只能按着不动,她现在无法判断对手,心里没有胜算。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财?色?还是物?
‘‘傅家大小姐,冒犯了,只要你不出声,我可以放了你。’’
傅泺心里更忐忑了,对方愿意放开她,证明他有瞬间击杀她的能力。越是这样,她越是心惊,父亲到底因为什么,引来了这人?
她今晚本是静不下来,打算来父亲书房画画,以前她们一家人画画总爱在父亲的书房,画完父亲会帮忙装裱,每隔几个月就会更新一批。
‘‘外面西边有两个人,等他们走了,我就放开你。’’傅泺借着朦胧的光线,想看清楚西边的方向,可是,外面一团黑,只隐隐约约能看到两个模糊的黑影。
傅泺穿越过来后,很久没有动过了,虽然当初为了不受欺负,她整整练习了三年的自由搏击,在自由搏击中,为了提高灵活性、力量、度和耐力,她每天不停的参加针对训练或者现场比赛,最后成功了,谁也不敢再欺负她。
但是面对古代这些动不动就会轻功,飞来飞去的高人,她知道她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这些人对她的不熟悉和轻视,这个时代,对女性的轻视已经是深入人心。
傅泺用手指点点了后面的手臂,无声的点点头,告知对方,她知道了,会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