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哦,是了,這桑氏好似種地也不會,可不就是只能曬些野菜存起來。
「菜還是得會種,這時節還能再種一些的,不會可以問問芳娘嘛。」
這是熱心且善意的,桑蘿笑笑謝過。
從前與村里人從無交集的,似乎漸漸也融入了些許。
秦芳娘微笑瞧著,幫桑蘿把東西送到,既不進屋,也不多問,看了看桑蘿屋後開的菜地,瞧著已經有幾塊能用的了,就歸家去了。
……
十五才過,入了夜後,銀盤一樣懸在空中的月亮就格外彰顯它的存在,月輝銀霜一樣灑落。
草屋的門關著,屋裡燃著灶火,火光把屋子裡照得很亮,偶爾木柴燒出噼啪一聲輕響,與屋外的遍地銀霜相較,又襯出了十二分的暖色。
桑蘿帶著兩個孩子,便是在這火光映照下做起了酸棗糕。
從會走會跑起就認識的果子,經過簡單加工,在自己手中變成了完全不同的另一種模樣,這種感覺還是極奇的,融了糖揉成後,桑蘿笑道:「現在就能吃了,你們自己捏一團嘗嘗,和最後曬出來的滋味又不一樣。」
糖和酸棗一起做的東西呀,沈寧還沒開始吃,嘴裡已經開始冒口水了。
沒有成型的酸棗糕軟趴趴的,但是加了不少的麥芽糖,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兄妹倆一人揪一塊在手上,吃得那叫一個陶醉。
「真的好吃,這肯定有人買!」
「曬乾了是什麼模樣?」
桑蘿笑著把晾洗過的簸箕擺上,一手一個,讓兩小孩兒看著那酸棗糕慢慢成型,而後把兩個簸箕依樣在屋外找了兩棵樹的枝椏安置好,這才讓兩個孩子收拾收拾去睡下。
山裡的夜漸漸不那麼熱了,桑蘿索性把神仙豆腐也做了,這才簡單收拾準備入睡。
兩小孩兒貼著床里側睡著,外側給她留出了相對多的位置,沈寧睡中間,身子是側著的,桑蘿輕手輕腳將她抱著往外稍挪了些,這才側躺著睡下。
……
這一天忙忙碌碌,桑蘿卻是不知,今晚的施家與盧家,她儼然成了兩家人睡前的話題。
關於房子,關於伙食,關於她的為人處事,關於她今天帶回來給一群孩子的胡餅,虎子和二牛儼然成了家裡兄弟們今天最羨慕的對象。
至第二日,童工小分隊從九人壯大到了十二人,把沈安和沈寧都看傻住了。
沈安拉著虎子和二牛到一邊:「怎麼回事?」
兩個小夥伴尷尬的撓撓頭:「就是,我們回家把白天你大嫂買了胡餅給我們吃的事說了。」
沈安:「……可我這裡幹活沒有胡餅吃的呀,那是我大嫂偶爾興起買回來一回。」
要都是沖胡餅來的,可快些回去吧,他也用不著這麼多人不是?
虎子連忙解釋:「不是,我跟他們有說清楚的,沒有報酬,我爺也教訓了。」
不然兩家來的人不會只有三個,因為後邊幾個小的明顯幹不了活的被他們爹娘爺奶壓制住了唄,不許往這邊湊,來的都是年齡更大些確實能幫上忙的。
而且,像虎子的大哥二哥,二牛的大哥,都是和陳二山一般的半大小子,今天過來不是開地,是跟著陳二山一起幫忙挖泥做磚坯來了。
另一邊施二郎也正跟陳老漢解釋:「我們兩家幾個小的昨天聽說虎子和二牛吃了胡餅,今天都想過來,不過這哪能呢,我們都壓下了,倒是這三個大的,是我和盧叔商量過讓跟著過來的,不用管飯,就讓他們每天早上過來一個時辰,幫忙在那邊挖挖泥,能幫咱們加快一下進度就成,這樣屋子早些搭好,咱們在農忙前能歇個幾天。」
陳老漢聽了點頭:「這倒是在理,咱們這時間上是有些緊。」
農忙也是能把人累脫幾層皮的,他想一想,道:「你們家小子要是願意干,也不用避著飯點只干一個時辰就回去,要是吃得苦,索性就和我家二郎一樣,直接在這邊幫忙吧,也跟著在這邊吃飯,這事我還是做得主的,阿烈媳婦那邊我去說,她只會高興,不會覺得不合適。」
這一段時間接觸下來,陳老漢也知道些桑蘿為人,當初本來也是準備多叫些人的,是怕張揚,最後才只喊了施家和盧家人,現在還是這兩家的孩子過來幫手,雖說只是半大小子,幹活也是不差的,在家裡都當得半個勞力了,那些挖泥做磚坯的活完全可以脫手給幾個小子,他們今天就能直接挖地基了。
施二郎和盧大郎相視一眼,猶豫著不知道應是不應。
在村里幫人蓋房子是常事,但半大小子來的可沒有這先例,到底不是成年勞力,吃得卻未必少多少。
真這麼幹了,有些不厚道。
盧大郎想著早上出門自己爹交待的,讓幾個小子來幫忙,本意是要交好桑蘿的,真要這麼幹,交好反變成占便宜了,想到這裡,他搖搖頭:「叔,我看不用了,我們算著這幾個小的幫著挖一個多時辰泥,這時間上也差不多了。」
施二郎見盧大郎拒了,也搖頭拒了。
陳老漢看看兩人,也不多說,道:「先幹活吧,回頭再說。」
等下午桑蘿回來了,他再問問桑蘿意思。
……
桑蘿的意思自然是好啊,她不願村里太多人過來幫忙,也是因為家裡做吃食,不想張揚。
但如果是施家和盧家人,本來就有幾個了,哪裡怕多這三個半大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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