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與一邊的周村正、許掌柜他們道:「周叔、許叔、施叔、盧阿爺你們也是一樣。」
眾人都笑,陳大山道:「我家阿睿還早,我指定比他先去。」
這不見外的,引得眾人又是一陣笑,氛圍也活躍許多。
許掌柜道:「看我家文泓和文博爭不爭氣,若能考過州試進京趕考,必是要麻煩你們的。」
盧二郎說:「我家就指著阿戌了。」
施大郎看看他家兒子和侄兒,嘖,跑商還行,科考好像不是那塊材料。
說說笑笑,總歸沒人把這話兒當真,但覺得往後有事進京不用擔心沒個地兒借宿倒是真的。
沈家添了這樣喜事,桑蘿索性招呼大家晚上全到這邊吃飯,開個幾桌熱鬧熱鬧。
當然,飯也是女人們湊一塊兒做,莊子裡什麼也不缺,倒不怕置辦不出幾桌席來。
家裡的事都安置妥了,沈烈和沈安忙著趕回州學去。
……
歙州驛館內,岑喜開門喚跟來的小內侍去提些熱水上來洗一洗臉上的風塵,折身回去,剛把房門關上,轉頭就發現屋裡多了個人。
他嚇得嗬一聲,不過想到自己在大興莊外留的暗號,心裡很快穩了下來。
果然,那沒聲沒影出現在他房裡的青年手中出示了一塊令牌,金色的牌子上是一個柒字。
正是暗七。
「岑內侍何事召我?」
岑喜這是第一回見到暗七真面目,當然,也不確定那真臉到底真不真……暗衛嘛,總有點特別的手段。
他倒不糾結,只認身份令牌是沒錯的,驗過令牌無誤後,岑喜從袖裡取出一封書信,道:「聖上有任務交待。」
暗七接了信件拆開看了以後,瞭然,抱一抱拳就要離開,又似想到了什麼,從懷裡掏出個荷包遞給岑喜,道:「岑內侍今日去過大興莊,酉正時不妨再去一趟。」
人很快走了,岑喜捏捏那荷包,一時沒捏出來是什麼,打開來,是五截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的白色小東西。
拿一截出來看,左右沒瞧出什麼來,倒是放回荷包里時,發現指尖染上了點兒白色的粉末。
他搓搓指尖,把那東西又放回荷包里收好。
「酉正?」
……
酉正。
大興莊,沈家院子裡大家都吃飽了,正上了熱茶敘話呢,當然,這會兒主要是陳有田和周村正跟莊裡各家說京城見聞。
皇宮、皇帝、朝堂、百官、皇莊,聽得大伙兒是一愣一愣的。
陳有田這等老實人都能滿臉帶笑和周村正你說一句我添一句說得熱鬧,皇帝的好、皇帝的賞,雖然他倆其實全程壓根沒敢看皇帝長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