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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蘿送了婆媳二人,把主屋清理好後,留了兩個小的在家,自己背了背簍拿了鐮刀也出了門。
酸棗是每天都去撿的,今天也不例外,只是撿了酸棗回來以後,把東西在主屋裡放好,桑蘿看了看陳有田放在地上的工具。
陳有田不算專業的木匠,屬於自己琢磨出來的一門手藝,所以工具也不算齊全,只有幾樣,但那裡邊有一把彎刀,嗯,沒錯,就是大家平時上山砍柴用的彎刀。
桑蘿想起什麼,問:「有田叔,您這彎刀這會兒用嗎?」
陳有田鋸木料的功夫抬頭看了她一眼:「你要用?」
桑蘿忙點頭:「要,想砍根竹子回來扎把掃把。」
從前就一間小草屋,加上窮,還真沒什麼垃圾,掃把這東西真就可有可無,有點兒什麼落在地上,隨手撿了就行,她太忙,壓根顧不上弄什麼掃把,現在這有前院後院的,哪裡少得了掃把,這會兒扎的話正好還能蹭一蹭陳有田這些個工具。
「你還會扎這個?」
陳有田有些詫異,家裡人其實都猜這桑氏從前家境不錯的,太講究了,種地也不會,所以她說會扎掃把陳有田還真挺意外。
「會呀。」扎掃把還真不是什麼很難的事,在山裡那幾年,這些家常用的東西,手工能做的她會網上找視頻來學學,自己就折騰出來了。
陳有田還是不大信的樣子:「自己砍得了竹子?要麼我去幫你砍吧,砍回來了你再自己扎。」
桑蘿笑了起來:「不用,叔您忙您的,我就借您彎刀用一用就成。」
陳有田默了默,點頭:「拿去用吧,我這裡這會兒用不上。」
沈安一聽要砍竹子,挺想去幫忙的,想想屋裡的東西,還是作罷。
桑蘿拿著彎刀出了門,約莫過了兩三刻鐘,拖著一根不算小的竹稈和一根杉木旁枝回來了。
陳有田一看她砍回來做掃把柄的是杉木旁枝,就知道桑蘿說她會扎掃把應該不假,這頭一步的選材就挺合適,杉木旁枝質料輕巧,村里人扎掃帚的大多也選這個做掃帚柄。
看桑蘿回來了,小兄妹倆就都湊了過去,扎掃把先得把竹枝都砍下來,桑蘿做得不算快,但陳有田看著她一步一步還做得挺穩。
一大兩小湊在一起手工去葉,到剪枝那一步也沒剪刀,仍舊是用那彎刀,底下墊一塊木頭,一剁一個準。
陳有田看得笑了笑,乾脆把手頭的活先放了放,取了那根杉木旁枝就幫著處理,鋸成合適的長度,把外皮去了刨得圓滑,再把一頭削尖,做成一根合用的掃帚柄給她放在了一邊。
整理好的細枝用麻繩一小捆一小捆做了單扎,選了幾根粗枝削成竹釘,最後取了陳有田幫著處理過的掃帚柄開始做最後的綑紮。
麻繩一圈一圈纏繞,繞足幾圈,加上一束竹枝單束,她一步步都做得細緻,手上也用足了力道,最後出來的成品在陳有田看來比村里九成的人家扎出的掃帚都要好看得太多,相比之下,大多數人家的掃帚只能說太簡陋了。
桑蘿打了繩結,將預先備好的竹釘打入,拿起來看了看,頗是滿意。
陳有田難得多話,「你這手藝,扎掃帚拿去縣裡賣都行了。」
桑蘿眼睛就笑彎了起來,「那看來往後我還多一樣謀生的手藝了。」
這一刻,她真的打從心底慶幸上輩子山居的那幾年,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不說,切切實實學到了不少東西。
掃把紮好了,餘下的那些手指粗的竹枝桑蘿整理整理紮成一捆,搬到了灶屋外碼柴禾的地方放齊整,再轉頭看到那根足有她自己上臂粗的竹稈,桑蘿盯著瞧了一會兒,一個想法在腦中成型。
她轉身往院外去,走到山邊她們日常用水的那一處山泉盯著看了看,泉水其實是沿著山壁流下來的,源頭未必是山上的水源,準確來說,應該是山體中的水脈。
因而水流雖不算大,但架不住源源不斷一直有,桑蘿看好後就轉身回了院子,拖了那根竹稈,比劃了大約五六十厘米的長度,請陳有田幫她鋸下。
陳有田雖不知她是要幹嘛用,但也沒問,接過那竹稈依言給她鋸了下來。
桑蘿接過鋸好的竹稈,豎著就取彎刀照中間劈開了。
竹子這東西其實挺好劈的,會特別規整的被分為兩半,取其中一半用彎刀把中間的竹隔敲掉,這就是一根非常好的引水管了。
她把其中一端的兩側稍微削了削,又出去找了一根帶枝椏的樹枝砍下,就帶著這兩樣直奔山泉處。
山壁有向內凹的地方,她平時取水大多是在凹處接流下來的泉水,這樣接到的水特別乾淨。
這一回桑蘿直接把那半邊竹稈做成的引水管湊過去試了試,泉水很自然的就被接引到了竹稈上,再順著竹稈流下。
完美,這樣下次接水不需要再彎腰傾身往裡湊著了,能輕省很多,水流不再貼著凹凸不平的山壁往下流,而是向外延展一些,這樣就是用桶提水也方便了。
她把另一根帶枝椏的樹枝比照著竹稈的位置敲進泥里固定住,完美做了一個支撐位出來,把比劃好位置的竹稈一端插進山壁,另一端就搭在樹枝枝椏上,試了試,還挺穩當。
為了穩妥起見,喊沈寧回屋取了麻繩出來,將竹稈和枝椏簡單做了個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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