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現在就得拿,等不了了。」牧長覺沒走。
「那你等一下。」
燕知開門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兜有點化了的雞湯,兩頰泛著異常的紅,嘴唇卻沒有血色。
他卻在假裝剛睡醒,「那你進去拿,我在這兒等你。」
他想的是牧長覺進去拿完就走,自己直接在這等著他,不用來回走應該也不會被發現。
他自以為挺熟練了。
過去燕知在斯大時租了一個轉不開身的合租臥室,每次瞎起來也是照樣可以燒開水泡麵條。
要不是他腸胃不好怕添醫藥費,燒開水本來也可以省了的。
雖然現在學校的公寓大一些,他暫時還沒有那麼熟悉。但終歸住了一段時間,結合著瞎久了的心得,裝一會兒應該也問題不大。
燕知扭頭指著房間裡,「牧老師忘了什麼東西?你自己找找在哪兒。」
他能感覺到牧長覺一直在他面前站著,但是看不到牧長覺在幹什麼。
燕知對任何事物都不如對牧長覺熟悉。
他按照默認角度仰起頭,應該看到的就是牧長覺的眼睛,「你不是著急找東西?兩點多了,找到了趕緊休息。」
夜已經太深了,他說話的聲音很輕。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忘了。
所以燕知並不知道房間的燈全都沒有開。
樓道里的聲控燈從側面照著他那雙明亮而沒有焦點的眼睛,讓牧長覺從裡面看見自己。
牧長覺沒有回答他的任何一句話,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燕知被摸啞巴了。
他不確定牧長覺是不是嘆氣了,然後聽見他走到房間裡拿了什麼東西,「你找到了,那……」
牧長覺拿大衣把他和他的台詞一起裹住,彎腰把他從地上抱了起來,把門帶上就一路往樓下跑。
等燕知反應過來已經被抱進了車裡。
他看不見,下意識地抓著牧長覺的襯衫,「怎麼了?現在是去哪兒?」
「你靠著休息,我開車,帶你去醫院。」牧長覺把自己的衣服也給他蓋上,「我馬上上車,就在你旁邊。」
「我不用去醫院,」燕知皺眉,「這大晚上的去醫院幹什麼?」
他要下車,但是車門從裡面打不開。
是上了兒童鎖。
「牧老師,別麻煩了真的。」燕知對自己的身體有數,他過去也不是沒發過燒,「我明天上午跟學生有討論,你早點回去休……」
牧長覺的一隻手壓在他額頭上,聲音還是溫和的,「你聽話,靠好休息,到了我喊你。」
本來燕知覺得什麼事兒都沒有,只是個頭疼腦熱的,多喝點熱水捂著睡一覺就熬過去了。
在斯大的時候,他同學感冒發燒去診所,醫生都不會給開抗生素,發兩粒泰諾就讓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