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牵扯着那帮土匪忽然消失的原因,她必须调查清楚。
祝语柔的心情万般复杂难以言喻,她从事霜叶几年,还未遇到过现在的情况,无论是坠崖还是土匪撤离,无一不透露着和顾念有着莫大的关系。
倘若真是。。。。
她想大概这是很多人不想接受,也不能接受的事情吧!
祝语柔想着,忍不住暗道:“只希望,不会如我所想的那样。”
“你还是那个追着自己跑的孩子。”
哪怕只是前几天生的事情。
可如今谁又知,短短几天已经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情与重大的抉择,倘若从前安宁岁月、孩童般幼稚无知单纯,那几天后,将是大人间尔虞我诈、东谋西算的世界。
途中花费了三天的时间回京城。
同样祝语柔和庞勇两人照顾他,亦花了三天时间才赶路匆匆回到京城。
这会儿,当顾念回京城的那一刻,就像有人时时刻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一样,世子落入匪窝的事情也传遍了整个京城,震动了整个秦王府和其势力,包括宫内的某位爷爷,当即派了贴身太监过来寻问。
顾念将顾峥有惊无险的事情都告诉了公公,并无保留,只要是关于顾峥的事情老实说就是了。
而后,皇爷爷就让宫内库房的人送了大把补药进了秦王府,与此,京内仍旧并不安宁,尤其是知道顾峥没事的势力纷纷惋惜、痛惜。
同时,已经远出有十天的父亲秦王顾清政,带着幕僚林之秋回到了京城。
秦王带着自己的骑兵队伍,浩浩荡荡进了城内,成群的马蹄声铺天盖地踏过,仍旧闹得是人人揣测、百姓个个探头、敌对或者潜在敌人隔岸观火。
顾清政那与顾念如此一致的样貌,只是额外增添了几分阴冷和与生俱来王者气场,他高大的身影坐在一匹汗血宝马上,目视前方、一言不。
旁边并行的就是幕僚林之秋,他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若有所思跟着队伍,直奔秦王府。
毕竟此次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倒是给了王爷一个警醒,那就是已经有人开始将王爷当做争嫡的头号敌人,并且第一次出手就心狠手辣,想断了王爷的子嗣。
简直是触犯了王爷的逆鳞。
待队伍离开了京城街道。
顾清政到了王府门口,他便如冲锋陷阵一样的架势下了马,气势十分吓人,直接冲进了家里,神情虽然冷漠可眼里满是焦急之色,去寻找自己的一对儿女。
“念儿!!!”
“峥儿!!!”
王爷嘶喊惊得王府的下人们,一个个胆战心惊起来,尤其是王婆婆和青竹都亲自过来了。
“王爷王爷,您别着急,郡主就在清宁院,她她。。。”
王婆婆过来说道。
还没说完。
顾清政已经想不了其他,他直接冲到了清宁院,来到了顾念那藏宝的书房,在熟悉的铜镜前看到一道身穿淡金袖边白裙的身影,此时穿衣风格显然变得迥然不同了。
可顾清政还是忍不住松口气喊道:“念儿。”
顾念转身,双目有些迷惘懵懂,她手里还捧着一杯茶嘴里还嚼着块糕点,显然安然无恙。
“父王,你回来了。”
“呃,嗯,为父回来了。”
顾清政走过来伸出宽厚的大手轻轻摸了摸顾念的脑袋,只觉得这孩子跟他一样长得高,虽然性子比较冲动,可到底是个好孩子。
当想到顾念独自待着庞勇闯进土匪窝时,他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立即放下手甩袖开始教导道:“你一个女儿家,怎不知马鞍山危险重重、那土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人,你怎敢你怎敢亲自去!?”
“果然父王要对这事情飙了。”
顾念并没有打算将传送的纸条被改一事告诉父亲,她觉得这件事还轮不到自己亲自说,让顾峥去说更效果百倍。
顾念立即拉起顾清政的衣袖,脸上露出往常那傻兮兮的笑容道:“父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小就受兄长的保护,如今看到他有危险,我怎能不救?”
“如果让母妃泉下有知,知道我贪生怕死,要错失拯救兄长的机会,那以后我下了阴间还怎么和她老人家交待?”
“你!伶牙俐齿!!”
顾清政本来想的脾气都在听见爱妻的存在,便忍不住不出来了。
他这几个月来忙着处理朝事,确实好久没陪孩子们了,现在出行之际还被人差点端了老窝,让他怒不可揭的同时感到心寒,从前那些和和气气的兄弟们,为了皇位,原来也会不择手段对自己的兄弟下手,甚至手足相残。
而这次针对他的人,出的损招简直是断人香火,卑鄙无耻遭恨之极。
顾清政的气再也不出来,内心只是满满的想报复回去,以十倍百倍报复回去。
就在顾清政怒冲冠时,身边的顾念忽然轻轻拉着他宽大的衣袖,顺势还从宫内刚打赏过来的东西挑了一件红玛瑙凤凰雕宝石,掌心的大小,却弥足的珍贵。
看的顾清政眼皮忽然一跳。
“念儿,这是哪里来的?”
顾念显摆了下物件道:“父王不在的时候,皇爷爷果然疼我,你看他老人家知道我受惊了,还特地派内务府总管亲自给我送过来。”
她笑得一脸的满意,毫无恶意,确实非常喜欢凤凰玛瑙宝石,可却让顾清政的心猛地骤沉下来,仿佛坠入了寒湖之中,阴寒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