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
,这个与林知鹊的工作息息相关的东西正式走入大众的视野,公司决定创办一个全的移动端音乐平台——鲸鱼星音乐。李淼淼拿企划案给她看,她问:你要参与?淼淼答,嗯,我有预感,这就是音乐的未来。也不知淼淼爱的是音乐,是未来,还是爱音乐的人。
李淼淼分身乏术,杜思人开始亲身参与更多应酬,也在圈内更广交际,这个声色犬马的名利场多的是漂亮的男孩女孩,亦不乏有人向她示好。圈子里示好的方式有时候很直白,比如某个合作过一次的漂亮女演员会打电话给她,说你是喜欢女孩子吗?没有啦,你当我瞎猜也行。我还蛮喜欢你的。过几天是情人节,我们有单身聚会你来不来,我想推荐你参加我下一部戏。
过几天是情人节。
她恍惚了一阵。
对方笑笑说,你别想太多呀,就当和大家交个朋友。
情人节的前一天,是林知鹊的生日。
竟已是2o11年了。她觉得时间是在自己身上倾轧而过的。
那夜熄灭了灯后,整整两年,她再没去梅溪南路。她说若想她了就去,她一直没去,那便是不想,也可能已经不爱了。
或许她该去参加情人节的单身聚会,林知鹊早说过,她属于她自己,她可以爱上别人。
她想到林知鹊的那些话,心中的怨气刹那间到达了顶点。那么,好。她想。总该当面说分手吧?
总之,2o11年的2月13日,她回到了锦城,回到了梅溪南路。
她走过小区门口卖糖炒栗子的小推车,踟蹰几步,又回过头,买了一大袋。
门卫大爷看见她,笑得满脸皱纹,对她说,回来了?好久不回来了。你爸妈身体好吧?
3单元楼下的那棵树又长高了些,她站在楼下,抬头望去。
她在心里演习着说,我们分手吧。
然后再不要说其他话了,不说分别这两年来生的一切,不说我现在有点糟糕,我不再是大明星了,也不再是人人喜欢的杜思人。
她鼓起勇气,走上楼去,好像这里千真万确存在着时空隧道,只要走上去,就真的会见到她。
我们分手吧。
她再一次演习。
只有抱着这样的信念,她才有勇气与她见面。
我们分手吧。
她站在5o2的门前,抱着怀里那一纸袋子板栗,腾开一只手,理了理头。
然后,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家里有人。她隐隐能够听见。有谁在说话。
玄关的鞋柜旁摆了好几双鞋,运动鞋,短靴,高跟鞋,摆得乱七八糟,她看了就难受。
她往屋子里走了一步。
楼下忽然开始放广播了,广播里说:非必要,不外出,戴好口罩,保护自己,保护他人。
为什么?她的脑子迟钝得不转了。
广播放完一轮,外头的声响空落了,家里的人声便更清晰,是从次卧传来的,只有一个声音,有人在跟空气吵架。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手背在身后,关上了房门。门咔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