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鹊心想,明年生日还在这里,不如杀了我算了。
店门外传来哐的一声,她们一齐扭过头去。
店门外的台阶上歪倒了一个人,像是一头撞上了玻璃门。是卢珊。
杜思人赶忙跑去拉开门,将她搀扶起来。
卢珊脸色煞白,蹒跚着走进来。
林知鹊问:“你怎么了?”
卢珊嘴巴紧闭,只摇了摇头,无力地靠在收银台边,捂着腹部。
“去见过他了?”
她点点头。
杜思人关切道:“你出了好多汗,没事吧?”
卢珊终于从嘴巴里挤出几个字:“没事。只是肚子好痛。”
杜思人扶着她,“要我陪你去洗手间吗?”
她又摇摇头。
林知鹊仔细地看看卢珊,“你和他去哪里了?”
卢珊好不容易抬起眼皮,无力地看了林知鹊一眼。
林知鹊指使杜思人:“你去路口拦一辆出租车。我们去医院。”
杜思人疑惑:“啊?有这么严重。”
“让你去你就去。”
杜思人点头答应,小跑着出去。林知鹊搀扶起卢珊,在她耳边问:“你和他去开房了?”
卢珊不答,也没有否认,只痛苦得整张脸都皱在一起,眉头紧闭。
她们匆匆出门,林知鹊将店门锁好,杜思人拦了出租车,将卢珊扶上车,请司机师傅往最近的医院开。卢珊与林知鹊一路不语。
林知鹊不断地在揉太阳穴,这几天天气潮湿,她的偏头痛犯了。她心里明白生了什么,也谅解卢珊的闭口不言,哪怕在14年后的2o19年,这样的事情对于大多女孩来说仍旧是难言之隐。几日短暂的相处,她觉得卢珊与她很像,乖张、倔强,天与地都管不住她,也因此,天与地都不爱她。杜思人则是与她们完全相反的另一种人,明媚和煦,永远被世界偏爱。这个小太阳此刻坐在副驾驶,偶尔轻声地礼貌回应司机的叨叨,司机说女娃儿怎么了这个钟点去医院,她解释说,可能是吃坏肚子了。时不时的,她会回过头来,宽慰她们说:“很快就到了。”
医院只有急诊科还开着,已近午夜,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候诊室门可罗雀,只有几个患者,一个大声哭闹的婴儿、一位卡了鱼刺的老太太、还有一位大晚上夜跑被狗给咬了的男士。
她们挂上号,等候片刻,护士叫了卢珊的名字,林知鹊握着她的手,陪同她进去问诊,卢珊找出自己的钱包,托杜思人帮忙缴费,随后,她换上消毒的罩衣,由护士推着去做检查了。
林知鹊便与杜思人一起在诊疗室门口的长椅上等候。
杜思人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开口问林知鹊:“她怎么了?该不会……是流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