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迈步走到更深处去了。
陈亦然回过头,用求助的眼神望着林知鹊。
林知鹊随口宽慰他:“他说的是路小花不喜欢。”
看他那一副优柔寡断的样子,只好又说:“我帮你送。”
于是她龙飞凤舞地在记录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陈亦然对她感恩戴德,她摆摆手打他,又托着腮打起瞌睡。
“喂,亦然,”
赵仟挥舞着手机从店后头走出来,“刚刚卢珊来电话,说她住院了,不能参加伴舞了。”
林知鹊听见这话,心想,这学校小得像是所有人认识所有人。
陈亦然愕然:“啊?她怎么了?病得严重吗?”
“她倒没详细说,光叫我们找人顶上。”
“都这个节骨眼了,能找谁?我记得有两支舞特别难的。”
“舞蹈系的大一生呢?我让他们院学生会的干部去问问看谁会跳流行舞。”
林知鹊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干嘛不找杜思人?”
不知何故,她想起那天夜里,杜思人说,光打在身上的感觉,真的很好。
赵仟问:“是吗?思人会跳舞?好像是?小花跟我说过。”
“嗯,好像是会。我不知道。”
她当即心想,我干嘛那么多管闲事?
陈亦然的喜悦已溢出言表,他与赵仟商量:“那……我打电话问问她?”
有位顾客打来电话,请林知鹊帮忙找一盘《她比烟花寂寞》,她抛下他们两人,强打着精神走到店最里头的影碟架边,Tins的歌声便将他们说话的声音完全盖住了。李导正蹲在架子旁边,嗒嗒嗒地按着手机键盘。他们谁也不与谁搭话,她找了最上边几排,都没有找到这张碟,于是只好也蹲下来,在底下两排翻找。李导斜晲她一眼,终于开口问:“你昨天一晚上都在医院?”
他们都蹲着,头顶是乌央乌央五颜六色的影碟片,还有午后阳光照射下漂浮着的尘埃。架子上装着的是梦,空气中飘着的是现实。
林知鹊手里继续着翻找的动作,“是啊。”
“怪不得,看你精神不好。”
“你不在医院,你不也精神不好?”
“……他呢?他和你们一起在医院?”
“他不在。”
林知鹊翻到一盘《世界街舞大赛影视全纪录》。她瞄一眼封面,又塞了回去。
李导抱着膝,看着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