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开始重审视陶姑。
我能切身感觉到。撇去俞可心想取代我成为少门主事情不提,俞可心对陶姑的感情。不逊于我对陶姑的感情。
我虽然还没接触到门派内部和门派之间事务,我也知道身为门派之主。在很多事情上必须做出取舍。
陶姑将俞可心带在身边,悉心教导了十多年。
十多年。任谁就算是带个阿猫阿狗在身边,也会对阿猫阿狗有感情。
陶姑没有。陶姑始终拎得清。
俞可心在陶姑眼里,始终都只是等待被启用的牺牲角色。
不说俞可心的确该死,陶姑的心肠是真的很硬。
想到这里我不禁心中瑟缩。我难以想象,哪天当我也成了陶姑取舍之间的舍,我会如何反应。
我倒在床上心绪不定间,阿音心意相通我,问我现在情况如何。
我告诉阿音我已然脱险后。就不想再多说半句话。
我的心很累,累到只想即时昏死过去什么都不再多想。
阿音追问我怎么情绪低落,我说没事后就蒙头大睡。
我很快睡着,很快进入梦境。
我的梦境都跟陶姑有关,我梦到,陶姑第一次来我家时候的情形,陶姑为我自梳时候的情形,陶姑教我学课本知识教我学鬼道本事时候的情形。
小小的我,每每望向陶姑的眼神,都难掩敬慕情绪。
我梦到遭遇花煞时候陶姑的模样,我梦到之后岁月,我和陶姑的共聚时光。
我被敲门声惊醒时候,我已然泪湿枕巾,屋里黑漆一片。
我抹一把眼泪,下床去打开房门。
门外有系着围裙的陌生女人对我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我淡漠表情点头之后,那陌生女人对我说她是吕姑,她以后负责照顾我的起居。
我沉默着去用餐时间段,吕姑告诉我,陶姑去了刑室,俞可心也被带去了刑室。
我闷头吃完饭后,吕姑说她已经帮我看过,我所中的黑巫术已然彻底解除。
我讶然抬头望向吕姑,问她是什么时候帮我看过的。
吕姑笑着告诉我,她是在我闷头用餐时候帮我检查的。
陶姑急召她回国,让她暂停手头所有事情,以后只负责照顾我的起居。
她原来都处于暗处,就此算是由暗入明。
陶姑交代她,只要我愿意跟她学黑巫术,她要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沉默着点头后回去房间,取出口袋里被水浸泡多时已然没法用的手机,将手机卡装到张姑之前买给我的手机里面。
随着我再开机,我看到左墓之前来的几十条讯息。
左墓在讯息里提到,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心慌慌的,总担心我出事,让我看到讯息后第一时间回讯息给他。
我黯然着眼神,回讯息给左墓说我一切安好,说我只是太忙所以才没时间看手机。
左墓秒回讯息说没事就好,叮嘱我要照顾好自己。
我问左墓敬衍老道十年前长什么模样,从左墓的回答中我知道,我之前在道观山下看到的老道士,就是敬衍老道。
左墓告诉我,他师父早已经不再是道士打扮,他师父跟他一起参加的门派间聚会,他师父现在习惯易容。
我追问左墓他师父习惯易容的原因,左墓说他无所谓他师父易不易容,他不曾问过他师父习惯易容的原因。
左墓讯息问我怎么突然对他师父感兴,我说我只是顺口一问。
左墓说撒谎不是好孩纸让我讲实话,我说我讲的就是实话,问他之前是怎么无意间得到我电话号码的。
左墓告诉我,他是无意间,从他师父手机通讯录里看到陶姑两个字的。
他想着此陶姑或许就是彼陶姑,就用手段模拟他师父的声音用他师父的手机试着联络陶姑。
结果,此陶姑果然就是彼陶姑。
他从陶姑那里知道了我的联系电话,也确定了他师父居然和陶姑一直都有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