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还要说什么,我妈上去硬把他推出去了,然后把门带上,对我道:“若离,妈去给你铺一下床,你先睡会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也许是因为从小我爸就不十分待见我的缘故,所以我一直很自立,从上小学开始,就会自己铺床叠被,我妈今天竟然要给我铺床,我感觉她有话要和我说,便和她一起进了我的房间。
我想把那个瓷罐了也带进我的房间,可是我妈却要我先把它放在外面,我便把它放在了靠墙的条案上。
我妈直接把我床上的被单和薄被卷了起来,然后走到衣柜旁边,打开门,从里面取出了新的被褥。
这个衣柜一直就在我的房间里,我从来也没有现里面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了一套大红色的被褥,而且上面都锈着金黄色的双凤呈祥图案。
我不禁想起了前天晚上的那场遭遇,当时在那个棺材里,我就看到了这样的被褥,现在看着我妈把它们铺在我的床上,我的心里一阵毛。
红色,本来是喜庆的颜色,可是现在看在我的眼里,却是让我寒意顿生。
“妈,刚才那套被褥还很干净,不用换了,而且新被子有股难闻的味道,再给我换回来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去卷床上的新被子。
可是我妈却一把把我推开,自顾自整理着被褥,看也不看我,声音微微颤抖着对我道:“这几天妈就想给你洗一下被罩床单的,因为忙地里的活就忘了,这都一个多月没住人了,不换怎么行?”
我被我妈推得后退了一步,碰到了旁边的桌子,屁股蛋被硌得生疼,最疼的却是我的心。
不用问,我也知道我妈早就准备好了这些被褥,这样的被褥是结婚时才会用到的,我现在还在上大学,才二十岁,连男朋友都还没有谈,我妈怎么会提前弄这些?
很明显,我妈还有一些话没有对我说,一定就和我被配给鬼有关。
在李明兴告诉我被配了鬼婚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爸妈绝对不会这么做。可是现在看到的一切,却让我明白,我还是想错了。
我的心如死灰,看着我妈把被褥给我铺好,还是没有抬头看我,只是对我说道:“好了,你先睡会吧,我去收拾一下外面。”
然后我妈就带上门出去了,我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的脸上,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
昨天晚上遇到那些鬼,被强行送到馒头山的大墓里,差点被鬼给凌辱了,我很害怕,可是却没有悲伤。
现在看到自己的亲生爸妈这样对我,我的心里悲伤如海,将我深深掩埋。
良久,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咬了咬牙,在心里对自己道:“不行,我一定要去找我妈问个明白,二十年前,那高人和和尚,到底给他们说了什么。”
可是我伸手拉了一天,却没有拉开,我妈竟然在外面把门给我反锁上了。
我的脑海里“轰”
地一下,就好像炸开了一个响雷,我不敢相信,我妈竟然会这样对我!
难道说,他们是要把我关在家里,等晚上鬼再来娶我吗?
我没有想到,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带给我的竟然是异常的冷静,我并没有大叫大闹,反而转身看着床上的大红被褥,心道:“好吧,你们不是想让我睡在上面吧,那我就睡上去,看看我会不会死!”
如果我爸和我爸也不想管我了,那我就死了吧,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把外套脱掉躺上床,我的手摸到了胸前的那个玉牌,不禁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身穿运动衫的酒哥。
酒哥貌似一直就在我胸前的玉牌里,这二十年,玉牌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的身体,就连洗澡的时候也是戴着它,那酒哥岂不是连我身上的什么地方都看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本来是一片死灰,现在想到这些,心里竟然一热,仿佛又看到那个邪邪的笑容:“是呀,我不但看光了你的身子,还抱过你的身体呢。”
李明兴看来是不敢娶我的,如果我真的注定要嫁给鬼,从昨天晚上的那三个鬼里选的话,我一定会选酒哥。
“酒哥,如果我再遇到危险,你会来救我吗?你不是说我是你的老婆,那你会一辈子都好好保护我吗?”
我握着玉牌,对着它轻声道。
手心一热,玉牌似乎在回应我的问题,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也许是因为这几天太劳累了,一股倦意袭来,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很奇怪,这次竟然没有做梦,什么梦也没有,只到我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惊醒,才睁开眼睛。
“你干什么?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准备下的这些东西?难道你真的想让若离嫁给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