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宁府,飞檐、绮窗、月台、花榭,到处透着婉约的韵致,而府邸的家主声线朗朗,豪气野痞,为婉约添加了一丝豪爽。
与双亲简单寒暄后,宁雪滢拉着卫湛先行回到自己出嫁前的闺房安顿。
知道卫湛无论身处哪里都是从容自若的,但她还是一路拉着他的手,极尽地主之谊。
穿过一座座青瓦白墙的庭院,来到自己出阁前的小院,宁雪滢瞧见了昔日的老伙计们,不自觉露出笑意。
老伙计们温笑行礼,透着和善。
“小姐。”
“姑爷。”
宁雪滢一一问好,带着卫湛步上一座爬满地锦的小楼。
推开一间房的门扉,入眼的是整齐雅致的家私,垂落的霞绡随风扬起,一眼便知是女儿家的闺阁。
枕簟之上叠放着两套嬿服,是田氏事先给女儿和女婿准备的。
急于与双亲叙旧,又知卫湛喜静,宁雪滢将人按坐在湘妃竹榻上,好商好量地问:“待会儿我与爹娘叙旧,夫君要一起吗?”
远嫁省亲的女儿必然与双亲有许多私房话,卫湛稳当当地落座,没有起身的意思,“你先过去。”
在善解人意这方面,卫湛堪称人夫表率,宁雪滢歪头亲了亲他的脸,温柔道:“那你更衣小憩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嗯,不急。”
等妻子离开,卫湛环视起闺阁,不错过一处细节。
叩门声响起(),有宁府的仆人隔门问道:姑爷可要先行沐浴?
一路艳阳灼灼?()_[((),舟车劳顿,衣衫沾肤,卫湛是想要清爽一番,他拉开门,彬彬有礼,“有劳。”
“姑爷请随小的过去。”
湢浴在闺阁的隔壁,没有浴桶,而是一方垒砌的汤池。
站在池边,卫湛问道:“这是滢儿用过的池子?”
“是啊,只有小姐用过。”
仆人摆放好换洗的衣物,又恭敬问道,“姑爷想点哪种熏香?”
“可有芽庄沉香?”
“有的,老爷回来时带了块芽庄老料,被小何做成了盘香。”
小何?
何云舟吗?
仆人不提起,卫湛都快忘了这个人。
跨进温热的汤池,沉浸在芽庄沉香温醇甘甜的味道中,卫湛拿起池边小桌上的梅子酒浅酌一口,忽听一道调侃声传来。
“卫相好兴致。”
宁雪滢光脚走进来,不知何时踢掉了绣鞋。
女子的脚丫软白,站在池边不老实地翘来翘起。
卫湛瞥一眼,掬水浇在脸上。
水滴顺着流畅的线条滑落,挂在结实的胸膛上。
宁雪滢坐在池边,拿起梅子酒嗅了嗅,稍稍抬眸,偷瞄起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越是冷欲的人,越有视觉的冲击。
放下酒壶,她挽起裤腿踢了踢池水,右脚脚踝上多了一条细细的珍珠链子。
细小的珍珠衬得肌肤更为透润。
卫湛咽下一口酒,陡然伸手捉住她的足,将人拖进水里。
没有设防,宁雪滢被迫入水的一瞬,后背砸进温热汤池,溅起大片水花。
“啊!”
短促的惊呼被堵在嘴里。
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她半垂下眼帘,沉浸在他的气息中。
手里的酒盏落进水中,漂浮在水面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