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她情到最浓,提出想要结婚的时候,男人这才告诉她,他已经结婚了。
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在了她的头上。
纵然,饶曼年轻的时候对待感情随性了一些,经常恋爱谈个三五天就分手,但她从来不是那种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她换男人如换衣服,却不插足、不劈腿,分手后也从来不与前任纠缠,对于已婚男人的追求,更是从来都不屑于多看一眼。
却没有想到,这个让她心动,乃至在两年恋爱时光中,令她深爱的男人,隐瞒了自己的已婚身份,欺骗了她。
从那时候起,饶曼就有了一些抑郁的苗头。
她开始经常和闷酒,整夜整夜的失眠。她的理智让她得知真相后和男人断掉了所有的联系,而那个骗子显然不想放弃她。
他一边许诺会和老婆离婚,一边频繁地找上门。哪怕知道这个男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她的心理防线也反复被摧毁。难得交付的真心被如此践踏,让饶曼的抑郁越来越严重。
那时候饶曼给她接了好几部戏的戏约,她每天不是在钻研剧本就是在背台词,因为拍戏太累,几乎无暇关注饶曼的精神状态。饶曼手底下也不止她一个艺人——
很多时候,饶曼陪着艺人在不同的通告现场来回跑,来去匆匆,言辞简短,看起来一副冷静沉着的模样,把所有人都唬住,以为她真的走出了那段感情带来的阴影。
然而,没有人现,她的心理状态已经变得十分糟糕,甚至已经达到了重度抑郁的状态。
等到现的时候……她已经选择了自杀。
自杀现得太晚,抢救没有成功,饶曼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她。
想到这里,孟西眉微微有点失神。
在她死后,她因缘际会,重生了。那……饶曼呢?
从刚才的碰面来看,她显然还是以前那个她。没遇到那个骗子之前,健康开朗,自信洒脱。饶曼刚才看过来的眼神,也全然只是把她当成一个陌生人。
如果重生是一件小概率的事件,那为什么洛枫和乔黎……这两个人变化过于大了?
这段时间,叶东初有偶尔和她提起过这两人的动向。他和她说洛枫去参加了一个练习生的训练,乔黎在街头做起了小生意。
上一辈子在这个时候……他们不是这样的。反而在两年后,他们各自走上了这样的道路。现在他们提前去做这些事情……她有些怀疑这两人也重生了。
但这仅仅只是凭借着自己的直觉,没有任何的证据。
孟西眉想了一会儿,没有想通,干脆将这些事情都放在了一边。
无论他们两人是否重生,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这辈子,她都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牵扯。
……
第二天,孟西眉和饶曼约在了申城某间幽静的咖啡店,身边照常跟着一个小尾巴安德烈。
她和安德烈先一步到达约定的地点,在等待的过程中,安德烈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左顾右盼。当他见到饶曼进店之后,那种略显焦急的状态一下一扫而空,霎时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上午好!”
饶曼画了个清爽的妆容,仍旧难以掩盖她眉眼间的风流妩媚。她眼风一扫,轻轻带过了安德烈,落在了孟西眉的身上。
“你没带着别人一起来谈?”
饶曼落座,将自己的包放在一旁,笑道,“就不怕你一个人被我给骗了?”
孟西眉微微一笑:“我相信你。”
这个回答让饶曼愣了一下。旋即,她饶有兴味地看着孟西眉:“为什么?”
孟西眉道:“和你有缘分。”
饶曼畅快大笑起来:“缘分,我是不信这个词的,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我信了。你很爽快,我喜欢。”
她拿出准备好的合同,递给孟西眉:“你看看,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谈一谈。”
孟西眉翻了两页,安德烈好奇地凑过来,指着其中一条道:“不能公开谈恋爱?可是我姐姐和姐夫马上就要订婚了。”
“订婚?”
饶曼显得有些讶异,“你还这么年轻,就把自己给绑死了?”
“是,”
孟西眉回答得很干脆,“我想和他在一起。”
“唔……”
饶曼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她思考几秒,而后道:“行,那这条我去找法务那边改。还有别的么?”
孟西眉垂头看着合同,迅扫了一眼,和记忆里的条款几乎都没什么差别——
上辈子,饶曼来找她的时候,合同里的每一项条款,她都钻研过了无数遍。
她合上文件:“我没有什么问题了。”
饶曼一口咖啡还没喝完,听到她这话,险些呛住。
不过饶曼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调侃了她几句:“你这样的苗子,落在其他人手里,恐怕就要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啧啧,你还真是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饶曼收起合同:“那今天就先这样了,也没什么好聊的。不过,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她懒懒散散地靠在沙上,放松下来,像是好友之间的闲聊一般:“你的订婚宴,是什么时候?”
……
时光转眼到了初秋。
又是深夜,一起练习的队员都已经回屋休息,空荡荡的练习室里只剩下了洛枫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