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離十八歲還差三個月的他「分化」了,可一場高燒之後身體卻並沒有變化,沒有信息素更沒有腺體。
很明顯,是一個平庸的Beta。
然後在白先生的注視下,楚雲繹拖著虛弱的身軀得意洋洋如願以償的走出這座他曾住了將近八年的宅院。
他的人生在此刻重獲生。
白先生不知道的是,這次所謂「分化」只是楚雲繹使的小手段,他真正的分化在他十八歲生日那天,分化成了a1pha。
再後來他總算改掉了他討厭的名字,以楚雲繹的身份考上B大,開學的第一天就見著個冒冒失失的小鬼,跑錯了宿舍還振振有詞,其實言語間也沒什麼威懾力,大約剛睡醒,臉上還留著一道印子,頭髮也有點亂糟糟的,於他看來像個張牙舞爪的小貓,過去的幾年裡,他遇著的正常人不多,看著眼前驚慌失措的臉龐,他居然覺得這人還蠻有意思的,於是不禁笑出了聲。
第39章遵紀守法好公民
最近天氣忽冷忽熱,上課的時候總能聽取咳聲一片,周渝臨也不幸中招,起初挺不以為然,覺得區區一個小感冒能奈他何。
可惜,嘴硬不過兩天就拖著病軀去了校醫院,前前後後排了一個小時的隊才拿到藥。
記得那時校醫院的醫生是個小年輕,看著剛說幾個字就咳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周渝臨滿臉擔憂,推推眼鏡把藥單遞給他後糾結片刻還是誠懇的看向周渝臨,補上一句:「同學,如有條件的話咱也可以去校外的大醫院看看。」
周渝臨整個人暈乎乎的,敷衍的點點頭,昏沉的腦袋隨即將醫生的話自動過濾掉。
感冒藥里摻有安眠的成分,這天晚上周渝臨早早睡了。
第二天醒來,像是有隻刺蝟在他喉嚨里亂竄,又干又痛。渾身偏還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生病的滋味,簡直是糟糕透頂了。
更糟糕的是,周渝臨後知後覺意識到早上定的鬧鐘並沒有響,他忐忑的看了下時間,九點五十。
總算在十分鐘之內完成下床洗漱飛奔下樓這一系列動作而後踩點踏入教室的周渝臨一屁股坐在教室最後一排時,整個人都開朗了許多,他強壓下咳意,拉下口罩吞了藥。
這節是選修課,一學期只有四節,名字叫什麼「植物的種植與觀賞」,至於為什麼要選這個。。。周渝臨選這門課程的時候他的太陽花還健在,才剛發出一個芽。
巧的是今天是這門課程的第一節課,平心而論,老師是個有的小老太太,課程也不算完全枯燥,擱往常絕對是周渝臨會坐在前排支棱著腦袋認真聽的課。
可世事無常,他現在縮在後排蔫了吧唧靠著椅背的樣子,跟被吸了精氣也沒什麼兩樣,哪還有什麼其他心思。
不知是什麼緣故,周渝臨聽了幾耳朵植物的需水量及澆水時機,看著老師正拿著花灑演示如何正確的給植物澆水時,突然打了個寒顫,身上由內往外泛出絲絲寒意,後腦勺也開始一陣一陣的悶痛。
他裹緊外套,終於挨到課間鈴響,不肖老師說休息就摘掉眼鏡,閉起眼伏在桌子上。
一合眼,周圍的一切都模糊起來,隱隱約約周渝臨感覺到他右手邊原本空空如也的位子坐了個人,那人來時,企我鳥群寺爾貳二巫久義四七他一個手臂正隨意的垂在腿上,指尖恰好蹭過來人的衣料,周渝臨眉心微動,把胳膊收回來換了個姿勢,沒過多久意識就逐漸消散,腦海里轉而出現許多光怪6離的東西。
「周渝臨。」
「到!」
幾乎是條件反射,周渝臨一聽見自己名字就立刻彈簧般坐起扯著嗓子答了到,說的太急嗆了一下,咳了好一陣子,惹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離得近點的一轉頭看到周渝臨就忍不住偷笑起來,周渝臨喝了口水,揉揉發酸的眼睛不知所謂。
小老太太站在講台上繼續點著名,周渝臨的眼鏡孤零零的被扔在一旁,只呆呆的坐著,大腦還在緩慢復甦中。
「你臉上又睡出來印子了。」旁邊的人冷不哼的開口給周渝臨嚇了一跳。
他扭頭看去,欸?這張臉還怪眼熟的。
不知是他人病傻了還是腦子鏽了,看著人家竟將這話直直的脫口而出:「同學,你看著還挺眼熟的。」
「啊?是嗎?」那人又順著話問:「那你看我像誰。」
周渝臨眨眨眼睛,心道這人挺能套近乎,於是認真道:「說了你也不認識。」
結果對方笑了,周渝臨也跟著笑了兩聲,又聽見對方好奇道:「你早上不會是喝假酒了吧?」
這是什麼話!周渝臨忽然有點惱怒,情緒放大感覺自己被扣上了頂莫須有的帽子,一激動打了個噴嚏又咳了兩聲,他本想自證自己滴酒不沾來著,可腦海中卻遲鈍的浮現出這人一開始對他說的話。
他咂摸了一下,找到了華點,他今天說話簡直是不過腦子,遂直白的問:「可是為什麼說『又』?」
沒等到對方回答,講台上的老師大手一揮道:「今天就先上到這裡,大家下課吧。」
話音剛落,教室里的學生嬉笑著魚貫而出。
周渝臨十分詫異,這節不才剛上沒幾分鐘嗎?他眯著眼看向教室的掛鍾,看不清,這才摸起桌子上的眼鏡,等到眼前的世界變得清晰了,他才恍然大悟,天,他哪是睡了個課間,這是足足睡了後半節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