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吻她这件事上,石青临总是很有耐心,每次都吻很久,这次更久,久到她舌都麻了,缺氧一样失了神,他才终于放过她。
灯亮了,他收回手,看着她,“累吗等着,我去给你找件衣服,你去洗个澡,没能给你接风,总得洗个尘。”
涂南心说这人哪儿来的这么多一套一套的。
石青临找了衣服给她,涂南依言去洗了个澡,期间还一直反反复复地想着他的事情。
出来的时候,石青临穿着毛衣坐在床边,正在听电话,侧脸对着她,表情平淡,口气也淡,几乎只是在说“嗯”
,他脸转一下,看到涂南,说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涂南没问他是谁的电话,依稀听到是女人的声音,猜测可能是黎真真。
他出了事,她会来问也正常。
“快进来。”
石青临掀着被子,怕她冷。她身上穿着他那件t恤,上次来时就穿过一回的,盖到腿根。
涂南爬进被窝,他压一下边,她才现他手边还放着一沓文件,瞥了一眼,都是跟新资料片相关的,接电话前他还在忙工作。
以为他还要忙,但他把那堆文件拿开,放到床头柜上去了。
“怎么不忙了”
“陪女朋友要紧。”
他说,一边慢条斯理地摸左腕,想摘手表,其实是空的,习惯使然。
这一晚,石青临吻了她好几次,但他们什么也没做,抱着她,看着她睡了,就很满足。
不知道几点,涂南醒过一回,老宅这间房间大,她睡在床上,是在隔间里,迷迷糊糊间看到外间有光,很弱,隐约有键盘的声音,石青临坐在椅子上,膝上摊着手提电脑,垂着眼,还在忙。
但很快光暗了,键盘声也停了,直到她又睡着。
再醒来,是早上了,外面出了太阳,一直照到床尾,一睁眼就感觉暖融融的。
身上搭着的胳膊动一下,是旁边躺着的石青临,他翻过身,也醒了。
“石青,石青”
外面石敬年在叫他起床。
涂南坐在床上,想着就这样走出去会不会吓到老爷子。
石青临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坐起来,揉一下她蓬松的头,“我先出去跟他说。”
她如释重负,起床去洗漱。
等她收拾好出去,石敬年早在门口等着了,石青临站在一边,身上只穿了件睡觉穿的短袖t恤,也不嫌冷,她想提醒他,但老爷子已经笑着跟她说话了“早啊,南南。”
“早”
涂南不禁拖了一下尾音,因为老人家盯着她的眼神实在太热切,她又补上两个字“爷爷。”
老爷子顿时笑眯眯的,“我听石青说了,他要去你那儿住是吧去吧,不过你们先别急,晚点走,我留石青有点事儿。”
涂南点头,老爷子也许是心疼孙子,多留他一会儿,去看石青临,他正好转头回房间,脸上没见有什么表情。
趁他回去洗漱,石敬年叫她去吃早饭。
涂南跟着去了,走到那间厅堂,看到里面站着个中年男人,没见过,但对方冲她点了个头,她只好也回点下头。
“等一下啊老陈,石青等会儿过来。”
石敬年说。
那人说“没关系,正好东家也要晚点到。”
石敬年没再管他,领着涂南进了厨房,给她拿早饭的时候,才小声地问她“石青有没有跟你说过他爸妈的事情”
涂南说“说过一点。”
老人点点头,“看到那个人没”
他指一下门,“那是石青爸爸的秘书,待会儿他爸爸要过来。”
她在心里默默回味了一下,没做声。
只是在想,难怪刚才他是那样的。
其实他们很像,在家庭关系上,不像的是,他可能伤得更深。
涂南饭没吃完就出去了,听了老爷子的话没什么胃口。到了走廊上,正好看到石青临过来,他居然穿的是正装,西装里面还打了条领带,手里拿着个文件夹。
“去哪儿”
他走到跟前问。
“随便转转,顺便等你。”
她说。
他又问“知道我要去见谁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