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马车里,苌言探出小脑袋,长声喊叫。
“阿爹,阿娘,你们慢些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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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光启三十一年三月,北狄大妃陈红玉返京,与时雍和乌婵在京师东湖的画舫上吃喝玩乐,畅诉别离,不见夫婿,不管儿女,共醉了三天三夜没有下船,引来京师女子艳羡。
又半月,锦城王整肃京中事务,带着家眷南去。临行前,时雍与陈岚和宝音公主依依昔别,约好次年五月锦城一聚,这才将人送上了官船。
有心人发现,同锦城王南去的人群里,有宋家几口的身影。宋长贵获准南行,成为了锦城王府的属官,而王氏关张了位于鼓楼的铺面,准备去锦城府投靠女儿,重开酒楼,要大干一番。宋香和刘清池也拖家带口地随行同去,因刘家已无父母,又是商贾之家,刘清池得了燕穆的帮忙,便将买卖做到了锦城府去。操心的事少了,赚的银子多了,无不听从大姨子的指派。
满座衣冠,各有千秋。
历史的洪流滚滚向前奔走……
数年后,锦城府在赵胤的治理下,一片欣欣向荣,当真是千里沃野,天府之境,“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
,百姓安居乐业,一如盛世开元。
光启帝令大学士丰侪将锦城的经验编撰成册,通令各州府借鉴,成效显著。在光启帝的治理下,终是有了一番辉煌治世的盛景,再续了永禄朝的传奇,光启帝亦成为一代明君,为后世称颂。
远在锦城的赵胤夫妻,三秋桂子,十里荷光,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那小日子过得,实在惬意温柔。
而遥远的漠北草原上,又是另一番景象。
南晏光启三十三年五月,北狄李太后病逝,乌尔格联合旧部,再起纷争。至此,北狄和兀良汗两国,内乱不止,兵戈未歇,将数十年积攒下来的家底掏空,将一片大好江山打得稀烂。
外祸始于内乱,北狄和兀良汗的败落,初见端倪。
这般十余载,一晃而过。
光启四十四年的那个冬天,锦城府是的天气是从未有过的寒冷。
晨起的积雪堆在门楣,传旨的太监痛哭着跪行到承运殿上,向赵胤面呈丧报。
腊月初七,光启帝赵炔驾崩。
山河恸动,四野悲鸣。
同年,太子赵云圳继位,改元宣光,史称晏宣宗。
宣光皇帝即位后,励精图治,重用贤臣,朝中凡有骁勇善战者,皆多封赏,使得武将多有荫庇,为报国战,战则死战。
北伐是宣光帝的使命。
北狄和兀良汗是宣光帝心中的一根刺。
宣光二十年,北狄和兀良汗迎来了最后的高光时刻,两国不堪忍受南晏宣光帝数次派兵北上的跃跃欲试,合盟攻晏,在库尔苏酣战三月,城破,粮绝,以惨烈的伤亡败北。大军北逃的北逃,殉国的殉国,一切终是归了云烟。
晏史记载,库尔苏那场战役,宣光帝御驾亲征后,西南边陲土司乘势作乱,锦城王派世子赵临川亲率锦城府驻军,前往镇压,这才避免了土司之乱的重演。
锦城王世子一战成名、进退闲雅,宣光帝锐意图治、至圣至明。一南一北,相得益彰。至此,大晏再无敌手,横荡天下。铁骑铮铮声里,是徐徐拉开的千里江山图和一代盛世的百年和平。
但终究,多少风流,也将雨打风吹去。
闭上眼睛睡一觉,再隔百年,你我皆是古人。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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