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
顾凌云大惊,踉跄了一步疾步冲出门去,提手在子衿伤口处来回逡巡,指尖却久久不敢落下,也未再多言。
身后秋雪琴早已吓傻了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后的两名大汉倒是纹丝不动,尽职尽责地只知道护着主子。
方丈自屋顶点步落下。手中提着两名青年,皆黑衣裹身黑巾覆面,其中一人伤势颇重,黑衣湿透贴身。条条长口下半掩着血流不止的伤口。
“真是放肆!当我护国寺无人吗!”
方丈气得手抖,急忙看了顾凌云一眼,又看眼子衿,挥袖一甩,两侧立马上来五六个和尚,手带长绳将趴在地上的人束了起来。
“无事者皆散去!”
方丈沉声道,前堂的和尚顿时四下离去。方丈又侧头示意了一个小和尚,小和尚立马闪身离开,想必是去寻了住持。
众人皆进了屋内,方丈端坐正位,两名黑衣人依旧趴在地上,子衿与顾凌云站在方丈身侧。一名小和尚撕了层布,正替子衿包扎手臂上的伤口,而秋雪琴已被两名大汉强制护送回府。
目光与一人交缠,子衿垂眸,屏气凝神不言一语。
祁阳。
“揭主保命,刺杀七皇子之罪。老衲无权处置你们,一旦送去宫内,你们应当知道该当何罪。”
方丈道,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波澜。
地下两人却无一人答话。
一旦送入宫内,死罪难免是自然,但酷刑逼问、分尸重刑怕也难逃。怕是大部分人宁愿自杀也不愿去送那份罪吧。
心里想着,子衿眉头蹙得更紧,目光依旧紧紧盯着祁阳,他浑身是伤血流不止。他是来刺杀她的?想起昨天他说过的话,子衿抿了抿嘴角。
“方丈,我想他们二人并非同一伙。”
子衿收回视线,侧过身对方丈低头道。
“不错,方才老衲上梁抓人时,他们二人正在恶斗。姑娘。你方才瞧见是何人刺你了吗?”
方丈声色温和,朝子衿问了问。
方才他站在子衿身后。两名刺客又是同时落下,他根本没瞧见是何人出的手。
子衿闻言摇了摇头。“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刺伤,他们二人一前一后,我未能瞧清他们的脸。”
听此,祁阳未多反应,深深地看了一眼子衿后,错开视线低下了头。子衿盯着祁阳,见他如此反应。心有不忍。
抬眼瞧了眼屋外天色,子衿转过身退了两步,站在祁阳身侧,欠身道。“奴婢恳求方丈帮一个忙。”
“姑娘请说。”
方丈抬手点头示意。
“此位是我家主子的友人,如今在此现身,定是为了保护主子,才会与那人生纠缠。奴婢知晓此事事关重大,二人身份不明不能放过,但若因此将友人遣送入宫,奴婢怕主子日后安全不保。”
子衿态度诚恳,脸色苍白让人怜惜,话毕察觉到一股视线,子衿侧眸看去,祁阳正仰头看着她,自间一滴血滑落,顺着鼻侧滑入面巾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