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領隊三年,山貓見的太多太多了。
他本來對江離,只是有點見色起意,過過嘴癮罷了。
可經過今晚,他突然莫名其妙地興起了好勝心和征服欲。
你不是調戲我嗎,姐姐。那咱們走著瞧吧。
山貓閉上眼,突然覺得,江離這個混不吝的勁兒,正合心意。
作者有話要說: 領隊因為打著太陽傘走路被投訴的事,是真發生過的……
高原防曬,大部分人都會選擇防曬霜+物理遮擋防曬的方式。一般人都會用魔術頭巾,帽子和防曬衣,可是很多職業領隊,就喜歡打傘。關鍵還是他們能力夠強,無需使用登山杖保持平衡,對他們來說,走徒步線路真的跟逛公園差不多。就像祖祖輩輩生活在那裡的藏民一樣,打把傘在村口街頭閒逛。
有個別隊員覺得在自己挑戰極限的時候,領隊這樣的狀態不夠嚴肅認真,就投訴了。
☆、第二天:音樂與陽光
寧筱曦沒想到,她在野外的第一晚過得這麼順利。
在準備這次徒步之前,她其實最擔心的既不是海拔,也不是道路,而是——野外露營。地面硬不硬?睡袋睡著難受不難受?半夜冷不冷?她會不會睡不著?會不會害怕?如果睡不好,會不會第二天根本走不動?
可這第一晚的睡眠質量竟然出奇的高,今天早上她居然是被手機鬧鐘吵醒的,一睜眼,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
哪怕在B市,她都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香甜過了。
其實,晚上確實斷斷續續醒了好幾次。不是不困,就是睡的淺,睡著睡著,莫名其妙就醒了。前幾次醒了,都翻騰了半天才重入睡,最後一次醒,不知道是幾點,但應該離清晨還早,但不成想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早上六點半。
寧筱曦西里呼嚕地爬起來,穿好保暖和衝鋒衣,戴上針織帽,開始收睡袋,整理背包。
收拾停當,她拿了杯子和牙刷,跑到溪水前,刷牙洗臉。
熱水很寶貴。昨晚臨睡前灌好的保溫杯里,水溫已經只有3o幾度了,正好用來洗漱。雖然條件有限,但好歹足夠保持乾淨整潔。至於化妝什麼的,就算了吧。塗好護膚品,再上防曬霜,清爽乾淨就很滿足了。
江離早就提醒過她,進了山,不要窮講究,這些不便都不算什麼。
「有一次我進山5天都沒洗過臉。」江離神采飛揚地說:「出山之後,我跟你說,皮膚老好了——臉都包漿了!」
筱曦一邊刷牙,一邊唏噓:人生啊,管理好自己的預期值太重要了。看,她現在因為還能有杯熱水洗臉刷牙,居然感覺幸福得要死。
洗漱回來,發現江離的帳里還靜悄悄的。筱曦探過頭去喊:「江離!起床!」
江離瓮聲瓮氣地答:「早起了!」
寧筱曦不管她了,開始收帳篷。
先是一顆顆地拔地釘。
拔到帳篷後面中間的一顆,寧筱曦使勁兒一提,地釘居然紋絲不動,差點兒拽她一跟頭。
寧筱曦費解地挑起一邊的眉來:哦嚯?怎麼插的這麼牢?!
緊接著,她想起了昨天晚上……風聲,水聲,馬鼻聲,聲聲入耳。還有一個低醇溫柔的聲音說:「沒事,睡吧。」
哦……嚯……居然不是夢。
寧筱曦眨眨眼。
俞大哥正好經過,看著她這副樣子,從地上拿起一顆剛拆下來的地釘,伸進這根地釘頭上的鐵環里,像槓桿一樣輕輕一撬,這顆地釘順利地被拔出了地面。
俞大哥把兩顆地釘交到筱曦手上,和藹地笑笑:「這麼拆的。」
「哦,」筱曦說:「嚯!」
俞大哥背著手走了,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掃地僧氣質。
吃早飯的時間到了,果然每人手上被發到一碗熱騰騰的大米粥。就著麵包和榨菜,大部分人都吃的很香。
amy和麻杆姐姐的臉色都很不好。
寧筱曦看著amy,發現她依然畫了精緻的全妝,有點自慚形穢了。
amy看上去也有5o出頭了,整個人溫柔而嫻靜,很有書香門第大家閨秀的風範。看得出來她很難受,但是她臉上依然帶著笑,只安安靜靜地喝粥。
henry跑去和山貓雲骨交涉,說amy今天估計要騎馬上山了。
雲骨給amy測了測血氧,8o出頭,還遠遠不到需要下撤的臨界值,點頭同意了。
給amy測完,雲骨又轉著圈給每一個人測,走到寧筱曦面前時,她乖乖地伸出了一根食指。
熹微的晨光下,這根細幼的手指頭雪白/粉嫩,邊緣仿佛是透明的。
在反應過來之前,雲骨的手自己有了動作,他用左手托住筱曦的手,另一隻手把血氧儀夾了上去。
等待讀數顯示的那幾秒里,雲骨安靜地看著那隻乖乖躺在自己手心裡的小手,那種牙根痒痒的感覺,又出現了。
寧筱曦怕影響讀數的準確,不敢動。但掌心下的那隻大銀戒,涼涼的,還有點硌人。
悄悄抬頭看了眼雲骨。
這次,他離的真近,神情專注,低垂的眼睫,濃密而硬挺,筱曦好像能清晰地感到他鼻翼的起伏。他的膚色遠不如山貓那麼深,更接近陽光下的小麥色,而不是古銅色。臉上雖然有細微的紋路,膚質卻光滑而細密。下巴上有微微露頭的須茬。
寧筱曦也有點手癢了,特想伸手試試那把胡茬摸起來像不像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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