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致远想反悔些什么,却没机会。
李伯仲对身后的侍卫一挥手,侍卫上前架起了地上的白致远,带离大帐。
行军帐里只剩下捏着信的李伯仲。
内人?她是别人的内人。
将信封放到桌上,高高地俯视着。
捻出信纸,展开——信上是真切的问候……
十一栀子花香与血吻
六月,一年之中最热的时节,东府园子的西侧,有一块用围墙围起来的塘子,是专给女眷洗浴用的。
十一栀子花香与血吻
六月,一年之中最热的时节,东府园子的西侧,有一块用围墙围起来的塘子,是专给女眷洗浴用的。
天气炎热的下午,白卿喜欢到这里来,脱了鞋袜,坐到矮木凳子上,然后把腿伸进清凉的水中,听着知了叫,看着一旁女孩子们嬉戏,时间会过得很快。
就是在这里,瑞华与她有了言语上的交谈,当然,是必须在没别人的前提下。
“你也识字?”
女孩的声音很清亮,白卿喜欢听,她的声音总能让她记起姐姐。
“是啊。”
“也有先生教吗?”
“没有先生教,是姐姐教的。”
“你姐姐真好。”
女孩歪着头看她,两条腿在水里划啊划的,这代表她很开心——这是白卿这些日子总结出来的。在没人的时候,小女孩才会放松,并且容易开心。
“她是很好。”
白卿也动了动放在水里的双腿,面露微笑。
“你为什么会在脚上带链子?”
女孩看着白卿脚踝上的银链子,她觉得很漂亮。
白卿翘起双腿,右脚踝上的链子伴着水声,叮叮的乱响。
带链子是个习惯,本来是带铃铛的,走起路来丁零当啷的响,小时候姐姐喜欢在她的脚上带,说好听,后来她才明白,那铃铛不只是好听,还是一种讯号,姐姐靠这个讯号能知道她来了,才可以防止让她看到些不雅的画面。
“不好看吗?”
笑着看女孩儿,关于姐姐,她只想把她最好的一面给女孩。
女孩儿看着她的腿,笑笑点头,“好看。”
一大一小,两个女子,披散着头,穿着薄薄的白衫,并排坐在碧水池畔,听着知了聒噪,闲聊着不知所谓的话题,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跟她的家人靠在一起。
木门吱呀地响了一声,似乎是有人进来了,塘子边的一大一小对视一眼,女孩儿爬起身,远远地挪坐到了另一边。
来人是女孩的使女,是来给她更衣,梳头,接她回去的。
女孩端坐在栀子花树旁,使女慢慢把她的头分成两片,女孩透过丝的间隙,冲白卿微微一笑。
白卿回她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