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暖阁,周锦砚靠着门框看向谢东凰:“东凰,你想借着琳琅拉拢岑家?”
谢东凰瞥他一眼:“有点这个意思。”
“琳琅公主跟我并非同母,岑家就算娶了她,也不一定愿意蹚进争储的浑水中来。”
谢东凰暖阁里的事情已经忙完,她站在窗口,喊侍女去烧壶热水来。
然后她在茶案旁坐下,淡淡道:“你不必想太多,我做的一切跟你无关。”
周锦砚从她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些意思,却又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意思,沉吟片刻,他索性直接问了:“你觉得我能坐上帝位吗?”
谢东凰抬眸看他一眼:“听闻你们大祭司没有圆寂之前,曾算出南齐下一代皇帝的命格。”
周锦砚一怔:“消息传得这么远吗?”
连隐居山林的隐士都清楚这个消息?
谢东凰淡道:“只要想知道,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周锦砚点头:“也是。”
谢东凰只带着阿兰一人,就敢来到皇城这个龙潭虎穴,足见她不是一般人,知道一点皇族消息并不奇怪。
“大祭司应该是算过,但他到底属意谁做皇帝,只有父皇一人知道,父皇不可能告诉我们的。”
周锦砚走进来,在谢东凰旁边的锦榻上坐下来,嘴角掠过一抹淡嘲,“父皇年轻时征战过沙场,身上一直有着属于武将的独断专权,年轻时杀伐气重,习惯了军纪森严,很长一段时间,对自己的儿子都严苛得很。”
“岁数大了之后,父皇越在乎唯我独尊的权力,不容任何人威胁到他的地位,但是因为年纪大了,无法避免会生出一种力不从心的不安感,担心立了太子之后,身强力壮的储君会威胁到他的帝位,以至于储位一直空悬,任凭大臣们如何劝谏,他都不为所动。”
所以可想而知,在他极为倚重的祭司殿里,任何秘密都不能轻易被人知道。
除非他觉得这件事单凭帝王一人之力无法扭转,他才会在早朝上征询文武百官的意见。
比如十五年前大祭司算出来的,楚国公主会威胁到南齐江山社稷一事,他需要有人替他出使楚国,需要有人促成这桩联姻,需要让大臣们明白其中的严重性。
就算他想瞒也根本瞒不住。
但下一任帝王是谁,则直接关乎到昭武帝对待那位皇子的态度,关乎到他年老时帝位还能不能安稳。
就算大祭司告诉他答案,他也不会轻易透露,甚至不一定会遵从,因为他担心不是命定太子的那些皇子会孤注一掷,他更担心命定的太子没有后顾之忧。
“任何一个帝王,对所谓的宿命相信过深,都不是好事。”
谢东凰道,“有些命中注定的东西,人力亦可扭转。”
周锦砚怔了怔:“你说的是逆天而行?”
谢东凰摇头:“并非逆天而行,而是命运并非一成不变,不管是皇朝还是个人,在成长和展的过程中,都无法避免会受到一些因素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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