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人歌不理他,嘴里还叼着烟,反复试探推杆。来来回回不下十次,看得梁川直打呵欠。忽然用力一击,缤纷的彩球满桌乱滚。好巧不巧,那颗绿球七拐八拐,还真就进了洞。
梁川呵欠打到一半,惊得目瞪口呆。
“yes!”
岳人歌小蹦了两下,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啪”
地将烟点燃,猛抽了两口,很舒快地出了口长气,冲梁川抬了抬下巴,“服不服?”
“邪了门了。”
梁川失笑,还准备拍几句马屁,手机响了。陌生来电,梁川没理。铃声响了一遍,开始孜孜不倦第二遭。
“要接就快点接。”
岳人歌还在钻研下一步球,“这一杆你来打。”
梁川只好把电话接了,有些不耐烦地,“你哪位?”
“我是李牧。你们……我今天来上班,还来得及吗?”
梁川看了眼正在专心钻研球局的岳人歌,张了张口,过了几秒,“行,你今天下午先来吧。”
“女朋友?”
岳人歌漫不经心地。他把长扎起来了,脸侧有一绺头不够长,逃离束缚,就这么随意地垂在脸侧,猫眼石一样的眸子盯着小小台球桌上的风云变幻。没有听到梁川的回答,他抬头看了梁川一眼,“怎么了?”
梁川似笑非笑,摊了摊手,“你猜是谁?”
“有屁快放。”
岳人歌把球杆丢给梁川,“林菲菲?你不是老说要追人家?”
“都什么年代的破事了,人家孩子都有了。”
梁川笑着摆摆手,“再猜。”
“不猜了。”
岳人歌从另一张桌上拿了瓶水,拧开。
梁川卖够了关子,终于将答案和盘托出,“是李牧。”
岳人歌捏着矿泉水瓶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不过脸上的表情没变。他又举起瓶子喝了一口,“哦,是吗?好事。”
梁川奇了怪了,“不是你哭着喊着要人家过来吗?怎么,变心啦?”
岳人歌差点一口水喷出来,白了梁川一眼,“一,我没哭着喊着要他来。二,‘变心’一词用在我身上不恰当。人是你梁老板的,能不能用,还是你来定。”
这话说得,一套一套,看上去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梁川什么人,一瞧这架势,就算不明真相也大约明白了六七分。他笑了笑,随手拿杆子击了一记球,“人家说好了今天下午来店里。之前面试的那几个实习生今天也会来。岳总,您好歹也是我们狄俄尼的老板,不知道您有没有空,邀请您来参加员工入职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