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想象不出,她是怎么借着他的威风来对抗小混混的,完全想不到。
“可以。只要不危害国家利益,且对你有利,你尽可以借我的威风,也可以随时找我。”
指了指对面一栋房子,他说“23栋左,那就是我家,我会给你在门卫做备案,如果是不方便跟人讲的事情,你可以直接上门找我。”
陈思雨望过去,抑住了喉咙里出来的轻叹。
因为前几年国内来了很多苏国专家,给他们的房子,全是按照苏国风格建造的,地暖,木地板,淋浴,浴池。
而那种民族风格的装修,便到六十年后都不会过时。
羡慕嫉妒,在这种年代,冷峻居然住着那么舒适的房子,那他的家境一定也非常好,也就难怪她一提起他,军院那帮无法无天的都会怕。
也难怪,虞永健他们深信,冷峻是她追不到的男人了。
她又说“那帮混混说起来也好打,我跟他们说我追了您,但没追到,痛定思痛,不想再在个人感情上浪费精力,就痛定思痛,专注于事业了”
虽然不说也行,但陈思雨觉得还是有必要把事情摊开来讲,讲得清清楚楚。
而且要把利害分析清楚“那帮孩子本质并不坏,之所以骚扰我,是因为觉得我跟他们是一类人,喜欢玩喜欢耍,可我本身内心只有事业和工作,没有男女方面的心思。但生硬的拒绝吧,怕他们要恼羞成怒,对我不利,冷峻同志您在男性中也算标杆级的人物了,我把您竖在那儿,他们看到您,有了自知之明,自然就不会再骚扰我了。”
陈思雨絮絮叨叨,说个不绝。
但冷峻脑海中轰隆一声,没听到别的,只听到一句她说她在追他。
就不说冷峻了,空队人材济济,也确实受女孩子们欢迎,可这年头,除了陈思雨,还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明目张胆的,说自己在追某个男人的。
漂亮的,灵动的女孩略带羞涩的讲述着自己的际遇,目光扑闪,羞涩着又带着几分坚不定毅的勇敢,像小鹿一样奔跃在冷峻心上。
突然伸手,轻拍他怀里的饼干盒,她说“这是我自己做的,一点小心意,你慢慢品尝,那我就,告辞了。”
冷峻站了起来“我送你。”
很奇怪,昨天晚上他想了一晚上,见面了该问些什么,又说些什么,可已经到告别的时候了,他现他忘了自己想说的话,而于她说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看着她的脸了,她顾盼流光的双眸,她唇角溢着的笑。
“不送了,冷峻同志,再见”
在大门口挥手,陈思雨也卸下了心头负担。
冷峻也说“再见。”
出了门,她心头好生感慨,这年头,虽然有韦二,王大泡那样的混子,但也有冷峻这样纯粹,仗义,甚至还带着些纯真,却顶天立地的男人。
跟她聊天其间,他既不乱瞟乱看,听说她主动追他后,甚至没有一般男人的那种轻浮自信,甚至神态里满满的羞涩和内敛。
那么优秀,却那么纯真。
真是难能可贵。
得,进行今天的下一件事吧,出,卖金子去
冷峻还在望着院外出神,他身后有人,当是何新松,安顿好高大光的宿舍后,忍不住还是溜跶过来了,要八卦一下“陈思雨送你的,又是什么东西”
男同志给女同志送东西的多见,但女孩子给男同志送东西,羡煞旁人。
冷峻机械回答“应该是饼干。”
何新松嗅了嗅“你鼻子没坏吧,这么香,怎么可能是饼干”
这人不但魂不守舍,鼻子也坏掉了
何新松接过去一把掰开“乖乖,牛肉干,这东西下酒正好。”
冷峻一看,还真是,褐红色的牛肉干肌里清晰,往外散着一股浓浓的油香之气,何新松的禄山之爪已经抓了一大把了,就要往嘴里送。
“新松,人和人之间要有边界感,这是别人送我的东西。”
冷峻语气很不好。
何新松觉得很怪“咱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什么时候东西分过你的我的。”
看冷峻依旧神色不好,又准备放回去“我不吃了,还你,行了吧。”
“自己拿着,不要再放进来了。”
冷峻忙盖盖子。
何新松只好转头,把牛肉干分给几个兵崽子,并说“你今天可真奇怪。”
是的,冷峻也觉得奇怪,在此刻,那个饼干罐子仿佛成了只属于他和陈思雨的私人领地,他下意识的排斥何新松把手再伸进去。
“你俩都谈了些什么,谈的怎么样”
何新松再问。
冷峻定眼看何新松,才想起来,就是这家伙把他跟陈思雨说成是娃娃亲的。
而他,曾在大礼堂里,当着所有领导和战士的面,把娃娃亲给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