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神色亦是微愣,他问道:“陈先生,既然都是大贤良师,又有何不同呢?”
东汉末年,大贤良师张角,号天公将军,与其弟以黄天为号,动了黄巾起义。
大汉九州烽烟四起,拉开了东汉覆灭的号角,这如何会不同呢?
乐科房外,雷声更盛,雨水随狂风而舞动。
陈玄的目光透过了木窗,落在了乐科房外,那地上雨水所汇聚的小溪上,说道:“蚍蜉眼中,此溪水便如涛涛江河一般,似无停歇之日。”
“朝生而暮死,再无见金乌东升之日,然我等身居天地之间,亦复如是也!”
“上下四方,往古来今,犹如长河涛涛,其中往来去留,岂是我等能见。”
“宁缺,既来之,则安之!”
吾心安处,即是归处。
既然来到了此间,那么自然只能留在此间,想要脱而去,难之又难矣。
这也是为何需要渡世,无甚功德,何以脱。
“那么陈先生,我还能回去吗?”
宁缺眉头舒展开来,似乎是放下了,又好像没有放下。
陈玄淡然笑道:“回去,还能回哪里去呢?”
长河涛涛总有些水花溅出,当溅起的水花,重新落入水中后,已然换了位置。
如此想要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须有抗衡长河,逆流而上的之道果。
可那样的手段,需得天仙最上乘!
难、难、难,道最玄,莫把天仙做等闲,若无道祖亲传授,成柱坏空也枉然。
宁缺听到了陈玄的这个回答后,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的无奈,记忆早已模糊。
可有些事情,却依旧是无法忘怀,只是或许再也回不去了。
宁缺一如老教习般,走入了这滂沱夏雨中,可宁缺并无老教习的修为。
不过是片刻功夫,便被淋成了一个落汤鸡。
陈玄看着宁缺在雨中狂奔,看着宁缺在雨中嘶吼。
他乡遇老乡,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情。
陈玄搬了把椅子,放在了乐科房的门口,看着这初夏的第一场雨。
听着乌云密布的天穹上,响起的一连串惊雷,雨水滋润了万物,夏日的雷霆,震慑了驱散了,滋生的邪气。
涤荡天地乾坤的从来都只有雷霆,此为阴阳之枢机,号令万物之根本。
这是浩浩荡荡的天地之威,与天上所居的那位假托昊天之名的神灵,又有何关系呢?
天地自由其运转,此间昊天亦不过是个监督者,岂可肆意更改之?
陈玄抬头看向了天穹,他的目光似乎看到了,天穹之上的辉煌神国,其中神将亦有赫赫之威,更有雷霆所化神人,于人间行云布雨。
辅天地之道,运行日月,此间昊天,本有功德万千不止。
片刻后,似有目光垂落人间,却被一道大阵所阻碍。
而后天穹之上,雷声更盛,书院上空的雷霆更为盛。
一连半柱香的功夫,惊雷响了足足数百声!
陈玄五指虚握,手中隐约可见雷光闪耀,元神清明而现,陈玄淡然道:“此亦为雷霆,亦有天地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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