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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頁(第1页)

丘平嘻嘻笑,全身的重量都落在雷狗身上,「是不是我讓你做什麼都行?」

雷狗想把他抱回輪椅,丘平卻跟長在他身上一樣,纏得他沒了脾氣。「要鬧回家鬧行不?」

「我們回不去,天黑不進村。我們去開間房,去床上鬧嗎?」

雷狗輕拍他的臉:「停!」

丘平整個人都是軟的,眼神像融化的棉花糖,粘粘乎乎,纏纏綿綿。他親了親雷狗的臉,看雷狗反應。雷狗無奈道:「嘎子我……」

丘平的眼睛綿軟裡帶著尖刺:「嘎樂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你沒想過為什麼?別的男人多看你一眼,你恨不得把丫給剁了,為嘛嘎樂怎麼都行?」

雷狗忍無可忍:「不要再學丘平說話!」

丘平傷心又痛快,沉默幾秒,他笑道:「我不是丘平,我是嘎樂。」

雷狗攥著丘平的手稍微鬆勁。這話對他有奇妙力量,他的心霎時又麻又酸。嘎樂的眼睛跟往時一樣,深褐色的眼珠淡靜如水,裡面藏著聰明睿智。雷狗憐惜地看著這臉,柔聲說:「嘎子,你到底想怎樣?」

「親我。」

雷狗想了想,歪著頭,親上他的嘴。帶著安撫的意圖,他只想讓嘎子平靜下來,嘴唇貼了貼他的唇角,又貼了貼他的唇峰,便想了事。可那邊卻沒那麼溫和,嘴唇一貼上,舌頭就兇猛地侵襲進來。丘平饑渴地抱著雷狗的後腦勺,唇舌舔*著每一寸能夠得著的地方。雷狗感覺被吸住了,舌頭被卷進了口腔里,對方完全占據了主動,攻城略地似的包圍著他。唇舌被攪動,思緒被攪動,他竟不知道去抵抗!

丘平的心跳每一下都如此明晰,就像在他耳邊敲著鼓。雷狗想喝止「他媽夠了!」,可他發現自己的舌頭在回應著他。或許是夜店的音樂和氣味讓人迷失,或者是太多的肉體讓他失去羞恥心,日常現實仿佛是另一個維度的事了,他的理智只是微弱地運作一下,讓他的一隻手抵著牆,一隻手抱著丘平,免得兩人出溜下去。

口腔的溫度和濕潤讓他喜歡,他還喜歡和嘎樂坦誠貼近,一種完全鮮的觸感。

「不行,我快窒息了,」丘平的腦袋往後一仰,即使在這麼暗的光線下,還是能看出緋紅的臉頰和脖子上的汗珠。丘平眯著眼,從喉嚨底下發出一聲嘆息。雷狗別過臉去,心臟砰砰亂跳。熱吻時他是平靜的,可丘平此刻的模樣讓他心神混亂,難以言喻的興奮感從心底升起,他的手想要抓緊眼前人,想要把他和自己揉在一起,而理智這時候終於響起了警鐘,他放開了手。

然後丘平,失去了支撐,沿著牆滑了下去。

雷狗呆如木雞,完全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低頭看,丘平坐地上,歡快地笑著。雷狗更是混亂,踢了踢丘平:「站起來!地上髒。」

「我站不起。」

雷狗無奈伸出手,把他提溜上來。兩人臉對臉時,雷狗告誡他說:「你老實點不行嗎?」

「好的老闆。」

嘎樂怎麼會變得那麼痞賴?雷狗捏捏他的臉,突然感到非常快樂。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樂,他無法理解,只覺得光是捏捏他的臉就非常快樂。

「走吧,」雷狗抱住丘平的肩膀,慢慢往前。

「你背著我。」

「自己走。」

「我走不動……哎我忘了,我坐輪椅來的。」

日子還是那些日子,困難也一點都沒少,對兩人來說,卻沒了困頓難行的感覺。他們對未來有一種模糊的信心、一種盲目的信念:不用想太多,只要一件事一件事地解決,總會知道目的地在哪裡。

丘平努力擺脫輪椅,一邊練習走路,一邊鍛鍊肌肉。他要恢復嘎樂的體形,不願成為嘎樂的殘餘品。

多虧嘎樂年輕且體質健壯,也多虧丘平是個容易快樂的人,常人難以忍受的身體和心理摧殘,竟也被他漸漸熬過去了。

第27章故人來

轉眼到了周末下午,他們在桃林邊等來了麻殷。大白天下他的氣質跟換了個人似的,穿著u領棉麻襯衫,戴著黑框眼鏡,是隨時掏出一本書閱讀都不會讓人驚訝的打扮,唯一紮眼的是左耳華麗的耳環,耳釘連著四個扣在耳廓上的扣環,被陽光照得亮閃閃。

他開了三小時的車才來到這窮鄉僻壤,早就後悔應下這事,但他脾氣好,對帥哥尤其如此。笑問:「雷老闆,這是你們桃花源的入口嗎?」

「聖母院在湖邊,辛苦你跟我們爬過去。」

「爬山?」麻殷看了眼前方的土坡,勉強道:「好,您帶路。」丘平戴著鴨舌帽,坐著輪椅跟在他們身邊。麻殷走了一段,忍不住問他:「你的腳怎麼了?」

「說來話長……去年聖誕節,我去爬珠穆朗瑪峰,摔了下來。等死的時候,一個夏爾巴人發現了我,找了四隻羊駝搞了個擔架,把我送到他們村里去。去到那邊我才知道,這是在尼泊爾境內!那地兒剛好發生政變,醫生都跑了,夏爾巴人——他名字叫翁巴,把我帶去找他們的巫醫,那老頭給了我倆選擇,一是把腿截了,一是做他的徒弟,他會把本事教給我,我自己慢慢治,既可以保住腿,還可以學他們的秘術。我想都不想,截腿!」丘平憐惜地摸著自己的義肢:「所以它就沒了。」

麻殷嘲諷地笑了一聲:「可惜,你應該留在那兒,說不準現在就是奇異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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