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是生育与飨宴的准则。杯密学徒是纵情声色者,就是一群贪图享乐的家伙,但是听说他们都很皮糙肉厚。”
“蛾,是混沌与渴慕的准则。蛾密学徒与灯密学徒堪称是两种对立的典型,它们既疯癫又无理性,即便是正常研习密传,形体也会变得和常人有所区别。”
“启,是开启与拆解的准则。启密学徒很擅长解开或是洞开某些东西,不管是门扉还是锁头,抑或是他们自身。”
费尔巴哈一口气说完这一大串的信息,又扯动了肺部的伤势,咳喘连连吐出血沫。
沃森微微颔,果然还是这些正儿八经的异教徒对隐秘世界的基础知识要更为熟悉,正好让他给自己好好科普一下。
而且听起来,这刃之密传似乎挺适合自己的……或许自己应该考虑一下改修其他密传了,目前的蛾和杯密传听起来实在是有些邪异,他可不想未来变成一个抱着饭桶的肥胖的癫佬。
他很是客气地从旁边的水桶舀了一杯水递到对方嘴边,让对方休息片刻滋润一下喉咙,然后将剩下的半桶清水泼到对方下身,冲散那股难闻的尿骚味,接着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有什么快精进密传的窍门吗?凡人可以兼修多种密传吗?”
费尔巴哈抿了一口,“咕咕感谢……这个我也不太了解,只知道刃之密传初期可以通过杀戮生命来快精进,但这个办法越往后的作用越小。”
“而兼修多种类型的密传……理论上是可以,但不同密传代表着不同的准则,随着密传逐渐精进,修习者的思维和精神也会逐渐朝着对应准则靠拢。”
“目前隐秘世界公认兼修密传的上限是三种,再往上增加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就是必须得确保密传进度必须保持一定的差异,确保主要修习的密传占据上风,否则同阶段密传所代表的不同准则就会在学徒的颅内掀起拉锯战,极有可能导致学徒精神崩溃变成一个具有多重思维的疯子。”
沃森听后微微眯起双眼,上限三个……而我已经具备两门密传,那岂不是说目前自己只能再兼修一门?
“那当前密传修习到圆满以后,应该怎么样才能继续更进一步?”
“需要接触更深层次的司辰历史……当前的隐秘世界,主要以知识中所涉及司辰秘密的深度及内容来评定密传的阶级,从最浅薄的仅能知晓司辰名讳的一阶密传,到事关司辰本质的深邃奥秘的七阶密传。”
“七阶密传就像是七道利刃般的阶梯,凡人必须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上攀爬,若是不慎接触到前的隐秘知识,大步迈过阶梯,轻则从阶梯滚下遭万刃噬肉刮骨,重则失控畸变。”
“而且七这个数字,在隐秘世界中具有极其特别的神秘意义,人类生有七窍,世间存在七类苦痛,司辰之下有七位具名者、具名者之下又有七位长生者,长生者之下还有七位通晓者……还有许多我并不知晓的秘密也与七的数字存在某种特别的联系。”
沃森沉吟片刻,没想到这些隐秘世界的学者,竟然从离奇诡异的知识中总结出来一道看似稳定的上升途径……但是神秘莫测的司辰们真的会这么简单地如凡人所愿吗?
“通晓者、长生者、具名者分别代表什么意思?解释一下。”
费尔巴哈摇了摇头,“这个我是真的不太清楚,长生者和具名者我只是在典籍中见过依稀的记载,只知道它们是已经褪去凡躯飞升入漫宿侍奉司辰的存在……倒是那通晓者,我听教主提到过,据说那是已经穿过牡鹿之门,开始真正接触到漫宿第一重真正奥秘的密传研究者,不再是懵懂的学徒。”
“牡鹿之门?”
“牡鹿之门在隐秘世界的又被称作学徒之门,踏过此门者意味着你已经知晓一定的隐秘知识,可以晋升为通晓者……不过这些都只是我在教团里听来的,我自己本身都还没有离开过林地,连漫宿的第一道门扉都没有开启,始终在漫宿外围的边缘处徘徊。”
“第二道门扉……那第一道门扉是什么?”
“纯白之门,又名白骨之门、象牙之门,也是居屋的第一道大门。虽说漫宿无墙,但只有通过门扉才能抵达真正的漫宿。据说学徒迈过此门以后,自身关于声音的魂质就会留在门外,只能以缄默的姿态在漫宿中游荡……”
费尔巴哈似乎已经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还未等沃森提问便主动地解释道:“对了,居屋才是真正的漫宿,众司辰栖息居住的地方。”
沃森嗯嗯地点头,这小子这么配合,自己还真是有点不太好意思下手了。
“那怎么才能在幽寂黑暗如深海的林地里面找到纯白之门,有什么特征或者捷径和方法?”
费尔巴哈摇头,“这个……是要等到密传进度修习到更高层次才能考虑的问题,我实在是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