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模式:多在下午十点以后的夜晚出现,不搭载交通工具,或是提前下车步行走来只为隐匿行踪。又会在太阳升起迅离开。】
【行为模式2:有抽烟的习惯,曾目睹到对方在一次深夜中出现在屋外与其他人一同抽烟。】
【行为模式3:空】
女侦探将刚才得出的重要线索复写在前一页,这才长舒一口气,曲臂枕于脑后向后仰颈伸了个懒腰,肩膀和背部的骨头出久不动弹的生锈声响。
“差不多了,接下来只要划出废弃工厂方圆八公里内的公司,收集中高层管理人员的特征信息进行逐一比对,便能得出一号目标的具体身份。”
“只要确认嫌疑人的身份,能搜集邪名证据便是轻而易举。”
“届时,这个自称为闪刃教团的秘密结社也当不攻自破!”
酒精是友情最好的催化剂,更别提还是出生入死的战友情,更别提其中还混杂着向往憧憬和崇拜——内洛过去曾敬沃森如敬神!
如今神跌落人间,他没有幸灾乐祸袖手旁观,只想着竭尽自己所能地施以援手,哪怕是未经教主同意便私自泄露教团的总部地址。
沃森也能感受到这位曾经下属的纯朴善意,但他还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实情况,只能高举酒杯表达内心的歉意,一切不言尽在酒中。
在正午时分,在批客人赶来之前,二人就已经喝得醉醺醺,眼神迷离脸色泛红且脚步轻浮。
一个曾经残疾的健全人士,一个假扮残疾的健全人士,相互搂着对方肩膀,喷吐着麦芽味道的酒气,留下联系方式和住址,并呼喊着下次再聚,下次定要和你好好喝上一场,喝他个天昏地暗,喝他个不醉不休!
沃森千叮万嘱,让出租车夫一定要将自己的朋友安全送达,并掏出一张面值远出乘车费用的英镑塞到对方手中。
在金钱的力量下出租车夫连连称是,拍着胸膛大声承诺,你放心!你的朋友就交给我了,哪怕是翻车我都会死死抱着他,不伤到他半根毫毛!
沃森这才满意地目送马车离开,当车尾消失在街尾的拐角……他迷瞪的双眼立即恢复了清明。
“圣亚割妮医院……”
他喃喃道,这所早已倒闭的废弃医院里居然还留有一名医术高深莫测的神秘医师……能够解决现代医学也无能为力的疑症,却藏身于这么一处明显与隐秘世界有所关联的地方。
沃森很难相信对方只是一名单纯的医术精湛的凡人。
“看来最近要忙碌起来咯……”
他摇头轻叹,可嘴角却是抑制不住地勾起……有意思,这日子真的是越来越意思了!
沃森心想着,福尔摩斯最近到底是在卖力地追查神秘事件的线索呢,还是在卖力地调查自己呢?
怀着对女侦探的猜疑,他慢步回到贝克街221B。
出乎意料地是,此刻侦探所可谓是门庭冷落,莫要说请求咨询的顾客,就连维克多的马车都不见。
“福尔摩斯外出查案了?”
沃森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就见屋内摆设还是如原来那般,只是家具和地板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似乎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无人进出过。
这反倒让他有些惊奇,福尔摩斯居然会久久不来侦探所?!这可不像是她的性格,难道她碰上了什么新鲜有趣而且难缠的案件?
………………
夏洛特·福尔摩斯此刻正躲在一栋废置已久的旧民宅顶层的房间,她的目光透过望远镜筒的玻璃片,绕过用作掩护的灰扑窗帘碎布,落到不远处那间理应也是废弃不用的破烂工厂。
凯特与赫洛有限公司——这是街对面那片破败厂房曾经的拥有者。
自从那场夺去两名业主生命的爆炸生后,那里已经被列为了不详之地,遭到房地产行业的嫌弃和厌恶,沦为腐臭河流旁的一具崩塌的空壳。
可近段时间却有一群不知从何而来的未知人士占领了此地。
他们似是有经济资助的秘密团体,齐心合力搬走如尸体般无声矗立其间的破损的工业机器,运来大批钢筋充当新的骨架,用砖石和水泥填充那些触目惊心的裂缝和崩解的墙,将摇摇欲坠的断壁残垣重新修复坚实。
用厚帆布填充屋顶的大洞以遮风避雨,用漆黑的百叶窗遮掩破碎的窗户,赶走栖息其中的乌鸦和老鼠,让四面透光漏风的车间厂房再度隐没于黑暗中。
夏洛特又一次在镜筒中目睹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对方并非时常出现于此地,但从每次进出都能看到其余人等对他表露出毕恭毕敬的尊敬态度,应该就是这一伙人的领。
而且这一次此人出现得状态似乎有些焦急,纵使对方头戴宽沿高帽,五官隐藏在帽檐下的阴影中,但福尔摩斯依旧能从对方已然失去分寸的匆忙步伐感受到火急火燎的情绪。
再联想到方才隐隐从厂房中传来的一声轻微闷沉如爆炸的异响,女侦探推断里面必定是生了某种其他人难以解决的意外情况,让这名领人物都不得不亲自赶过来一趟。
她望了一眼左腕的手表,时针刚刚越过Ⅻ不远,分针也才堪堪抵达Ⅵ。
夏洛特在笔记本上写道:
“礼拜三,十二点三十一分,一号目标再次出现,这是次观察到目标在白日出现,疑似为处理突的爆炸声响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