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打完电话出门的时候,严远刚好也拎着饭盒回来了。
“哟,打完了?”
简常念吐吐舌头:“一个多月没见外婆了,有些想她,话就多了点。”
“没事,反正办公室的电话也没人用,你想外婆了就可以过来给家里打个电话。”
简常念摇头:“我家里没座机,得周沐回家了才行,也不能老是麻烦她。”
听了这话,简常念有些好奇,别的助教的家属偶尔也会来训练基地,但严远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的样子,也没有看他和家里人通过电话。
“严教练,您家里人都在北京吗?”
“我家里人都在很远的地方。”
明明他是在笑着说的这句话,简常念却觉得有一丝莫名的悲伤。
“严教练……”
严远笑笑,拎着饭盒进门:“对了,你稍微等一下,这衣服马上就补好了,你拿去给谢拾安。”
简常念跟着他进门,只看见他放下饭盒,洗了洗手,复又拿起了针线,刚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在缝缝补补了。
“这衣服是谢拾安的啊?”
“对,我看你们晾在外面的衣服有破的,就拿过来补补还能穿。”
严远戴着老花镜,眯着眼睛,穿针引线。
简常念往窗外望去,今天天气不错,宿舍楼的阳台全都是背阴的,于是不少人就在院子里拉了钢丝线,晾衣服晒被子的,横七竖八。
她把目光收回来,刚刚没注意,严远旁边的椅子上还放了几只破了洞的男生袜子。
“喏,好了。”
严远把线头咬断,又把缝补好的袖口抚平,抖开外套看了看,对自己的手艺十分满意。
简常念接过衣服,有些惊奇:“您还会针线活呢?”
“那是,以前也经常给我小孩缝缝补补。”
严远笑着又拿起烟杆子抽了一口,烟雾缭绕里,他的神情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落寞。
“那我就先回去啦,严教练。”
“好。”
***
简常念抱着衣服回到宿舍楼,看谢拾安她们宿舍门关着,便轻轻敲了敲门。
“谁呀?”
开门的是乔语初,简常念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那个冰块脸。
“那个,我帮严教练送衣服的,他看谢拾安晾在楼下的外套袖口那里缝线开了,便拿去补了补。”
乔语初接过衣服看了看:“嚯,严教练还有这一手呢,拾安现在不在,她一会回来了我跟她说一声,谢谢严教练,也谢谢你帮忙跑一趟了,进来坐会啊。”
比起谢拾安那个闷葫芦加冰块脸,和乔语初说话那可就真是如沐春风了。
她这么郑重道谢又邀请她进门去玩,反倒让简常念有些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