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直接到了展家二门,赵老夫人居然亲自带着丫鬟婆子,在门口等着,扶着小暖下了马车,又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回到内室。
小暖的心砰啊碰,有戏!
待屋内只剩下她们二人,又确认门前窗外有人严加把守,赵老夫人才抹着眼泪道,“陈姑娘抓到的那个恶人,真的是杀害我儿孙的凶手!玄大人昨夜送来了凶手从我儿身上抢走的其他东西还有凶手的一个耳朵,并跟老身说待案情大白天下之日,就是那恶人人头落地之时!”
小暖的心落到肚子里,真心替老夫人开心,“有了玄大人这话,展老爷和少爷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人死不能复生,您老别太过悲伤,毕竟还有一大家子人指望着您呢。”
赵老夫人用帕子擦擦眼角,“陈姑娘说的这些老身也明白,只是悲从中来,老身也无能为力。老身的身子骨,怕是撑不住展家的门楣了。”
小暖也替老夫人难受,展家香火单薄,她就展老爷一个儿子,好不容易展老爷努力给她添了俩孙子,死的还是能干的那个二孙子。活着的大孙子是个十足的二百五,指望他撑起展家,无异于痴人说梦。
“陈姑娘上次来,说要买我展家的绫罗坊,现在还想买么?”
赵老夫人谈起正事。
小暖立刻点头,“想买!不过人情归人情,买卖归买卖。您给别人开多少价就给我算多少钱,小暖虽不是什么君子,但现在也绝不会趁人之危。不过,嘿嘿嘿,请老夫人容我分期付银子,一两日内,我怕是凑不够数。。。。。。”
赵老夫人笑了,“你这样子与老身小时候倒有几分相像。不过老身比你运气好些,托生在赵家,有父母疼惜照顾。你却托生在陈家,虽父亲是状元郎,却不得父亲一分爱护。”
刚说到气运好,又想起自己惨死的儿孙,赵老夫人又悲从中来,她有父母运没有儿孙福啊。
展家是大户,知晓陈秦两家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想到陈祖谟那个渣爹,小暖只得苦笑。
“你在孤立无援的境况下,还有胆魄带着弱母幼妹走出陈家,撑门单过,竟能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这一点老身认识的人里,没有一个能做到的,放眼济县,没有一家姑娘有此能耐!”
赵老夫人此刻对小暖是不吝赞赏。
小暖不敢居功,“老夫人说错了一点。我娘虽体弱但心坚,是她带着重伤的我和妹妹走出陈家的,也是我娘给了我勇气,我们母女三人相互扶持才能走到今天。”
见小暖如此,赵老夫人又擦起眼角,“一家人就该如此,患难与共,相互扶持。。。。。。”
小暖知道赵老夫人怕是想起了现在的展家。她与儿媳妇吴氏以及长孙展毅能不齐心,导致现在的展家分崩离析的局面,虎落平阳,人人想欺。
赵老夫人调整情绪,又问道,“陈姑娘可知老身为何打算典卖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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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第五桶金,挖到了!
小暖异常配合地摇头,“不知道。”
“老身的儿孙惨死,朝廷却迟迟捉不到真凶。老身日夜难安,才想卖些祖产凑足白银万两,寻江湖门派中的能人捉拿真凶。”
白银万两?小暖的心又砰啊砰地跳。
“陈姑娘帮老身捉住凶手,大恩不敢不报,老身便投其所好,将展家的绫罗坊送与你!”
小暖惊得站起来,“使不得,这可是不得!我不能白要,您把绫罗坊卖给我行,哪怕您给我打个五折也行!”
赵老夫人见小暖在今年面前不动贪念,更是满意了,“这样也算是卖于你了,老身不是收你三百两的银票?”
。。。。。。小暖急了,“我的老夫人啊!三百两与绫罗坊怎能相提并论啊!”
“加上我儿和我孙的两条命,便能!”
赵老夫人敛了笑,“我展家岂能做出知恩不报之事?你不收绫罗坊,老身便将它并另外两家铺子变卖成白银万两交到你的手上。若是银票你也不收,就是瞧不起我展家,瞧不起老身,瞧不起我儿和我孙!”
卖三家铺子给她白银万两?小暖真要哭了,“老夫人这么说,小暖真的要为难死了。”
赵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笑道,“老身不只给你绫罗坊,连坊内的掌柜和伙计也一并送你!”
小暖彻底呆了。
但听赵老夫人又道,“不过老身仗着年老皮厚,有一事相托,望陈姑娘能应下。”
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小暖怎么可能不表示一下,“您有事情需要我做,尽管直说。只要违背道义良心,能做的,我一定做;做不到的,我想法给您做了!”
赵老夫人满意地点头,“老身想将重孙展宏图一并托付给你。请陈姑娘帮老身教导宏图,让他能早日成才,撑起展家门户。”
“这可使不得!小暖何德何能,哪有资格帮您教导宏图少爷。”
小暖连这个大周朝是怎么回事儿还没搞明白,怎么担得起托孤重任!
进过这几日对小暖品行的查访和今日小暖的表现,赵老夫人却对她信心十足,“凭你帮母抗父和怀揣千两银票就敢进我展家买绫罗坊的胆魄,你就能!我的孙媳妇懦弱,重孙正要有你这样胆魄的姐姐多加教导!”
小暖泪目,心说老夫人您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怎么一竿子将我打到跟您重孙一辈了。。。。。。不过嘴上却只能客气着,“老夫人的赞誉,小暖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