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同嘉歆说话时总是刻意的压低了声线,显得温柔极了,又因他本身的音色动听,如泉泠泠,便给人一种极好相处的感觉。
嘉歆听的心痒痒,颇想摘了眼前锦帕看看和峤的模样是不是也像他的声音一般,撩拨人的心弦。
抬起的手伸到一半,就落了回去。
又忘了,她懊恼的想。
和峤一直注意着嘉歆,心中了然,这样儿的事任谁碰上也是不好受的。
他想出言安慰一二,然而实在不擅于此道。
他索性抿了抿唇,一语不,伸手将墨砚端上来的点心盘子往嘉歆面前推了推,道:“这道点心是我从前在外游学偶然得知,以茶为饼,虽不甚精致,但尝过后口齿沁香,嘉歆试试吗?”
自这茶饼端上来时,嘉歆便闻到它散的淡淡茶香,却不曾想竟是用茶做的饼。
她有些好奇,用茶做的饼吗?
她伸手掂了一块在手,小小的一块,放进嘴里几下便没了,口齿生津,淡淡的清弥漫在口腔内。
意外的好吃。
她伸出小手又抓了一块,小脸鼓鼓的,像只贪食的小仓鼠一般。
和峤微微一笑,抬手替她沏了杯茶。
嘉歆接过,小口小口的抿着喝,边喝边开口道:“对了,和峤哥哥,昨天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啊?”
嘉歆歪着脑袋,甚是困惑。
她能感觉到当时车厢往下滚动了许多才停下来,自己当时呆的小山洞只怕也离崖上远的很。
要找到她只怕是很困难的,但和峤没有,她记得他当时甚至在洞外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呢。
她知道和峤是国公府世子,才更加疑惑。
按理说,他自幼体弱……
但哥哥告诉她,他似乎向来不怎么见外人,坊间传言约莫多是不实的。
和峤看着嘉歆小小的脸上露出的纠结表情,只觉好笑,出言打断她的思绪,“我虽自幼体弱,但自九岁起便跟随青松大师四处游历,大师医术高,师从蓬莱,这些年间早已替我治好了不足之症,还教了我一身本领。只是我武艺不精,只轻功卓绝罢了。”
和峤似看清她所有疑惑,稍缓,又道,“坊间传言也并非全然不对,早些年间确实因着体弱不见外人,后来便是索性图个清净了。”
他姿容出众,但若出门,总免不了旁人视线,无奈之余,他又不能似女子般戴个纱帽遮挡容貌,这些年便也就索性一直顶着个病弱世子的名头。
三言两语便解了嘉歆的疑惑,言语之间也是无半点隐瞒的。
和峤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的略多了些,掩饰性的端起茶水抿了口,便不再谈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