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女人,却口吐男声。那条怪鱼不容她多想,又将她扬起拦腰一咬。那场诡梦就此,戛然而止。方蓉摸摸额上的冷汗,周斯见她惊醒递了一杯温水给她。秦家这栋房子里虽然看上去古香古色,但是该有的设施还是一应俱全。大厅里此刻亮着微光,平白驱散了些许冷意。
那边赵岩一下一下点着头偶尔有点迷茫的睁开眼很快又睡过去,显然是累坏了,他点头的幅度大了些,一下醒了见天色还早,嘟囔一声又睡了过去。周斯听到赵岩抱怨的声音嘴角露出一点笑,在那时候方蓉忽然觉得他与一般人无异,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双目失明的人。她抱着那被温热的白开水抿了一口,远远的看着院子里一颗古树。
“我总觉得,这次我会死的。”
方蓉又喝了一口水,只是手里抱着杯子迟迟没有放下。
周斯端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疲态就连刚刚那点笑都收了起来,“生死这些事,本就不由人去预料。也不是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的。再说我当年也觉得我会死的,还不是好好活到了现在。”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因此门外响起的吱呀声就格外清晰。周斯示意她不要出声,方蓉抱着杯子只见一个行动诡异的人尝试着往他们这里走过来。只是很快方蓉就现不单单是这么一个人,周围密密麻麻的逐渐出现了更多诡异的人。
他们行走僵硬,神情呆滞,周斯推了赵岩一把,赵岩还没睡醒,眼神还有点空,但是见此情形利落的拍了一把脸,眼中又是清醒时满满的锐气。他毫不犹豫的把控制院子里的线路打开,顿时整个院子里灯火通明,强光之下再看外面更加清楚,周斯把屋里的灯光关了,顿时那些诡异的人好像失去了目标一样站着不动。
秦肖显然也看到了院子里亮起的灯光,“找到了,我们快回去吧,看样子是出事了。”
易书不多说什么,一闪身出了门,要回到大厅不可避免的要穿过长廊。但是此时那些诡异的人已经进入了院子,虽然他们此刻没有再行动,但是谁也不敢说他们会不会突然攻击。而且这种时候出现,总不至于是为了睦邻友好国家访谈,别低头gdp会掉别哭泣资本主义会笑,来共同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吧。
易书赶赶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颗黑色石子样的东西往墙外一抛,那些诡异的人顿时像是被按下了开关键一样慢慢的往墙外的方向走。易书看他们走的差不多,这才到秦家门口的位置把门落了锁,“秦家没有别的出口了吧?”
秦肖仔细想了想,“没有,进出口唯有这一个,这些东西也不像是地窖里的死尸,这些东西到底是哪来的?”
赵岩几个人也从大厅里出来,此刻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不过想必看这情形下半夜是不用睡了。刚刚易书的动作方蓉是看到的,她有点疑惑的问道,“刚刚他们怎么都退出去了?”
“我用石子封了点人气出去,其实也就是试验一下,没想到这些东西真的是跟着人气走的。也算是误打误撞罢了。”
方蓉恍然大悟,但是很快又有的疑问冒出来,“可是为什么关了灯他们也会不动?”
秦肖最先反应过来,如果说这些诡异的人是靠着追踪他们身上人气儿才会行动,那么很明显刚刚开灯的时候,他看不清大厅里他们的情况,所以一时没有做出正确的判断,导致了这些诡异的人的停止。
也就是说,有人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而当时无法判断他们情况的,唯一一种可能性就是——当时那人也混在那群诡异的人中。
而那些诡异的人可能被人气儿骗出去,那个人却不一定会。也就是说此刻他可能还留在秦家。这个念头一翻出来,秦肖看了一眼手里的人皮,“他肯定不会让我们安安静静的到明天,非要到夜晨交替的时候吗,我怕到时候会没有时间。”
周斯沉吟了一会,无奈的从包里拿出一件周身围绕着龙纹的奇怪东西,“我觉得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们的,才这么一次次掏空了家底。”
秦肖低笑一声,“别当我不知道,这些东西多半也是你诈来的,光易书你就骗了不少次了。当初是谁天天诓他做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笑着拍了一下易书的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记忆恢复全了,易书虽然有时候还会冒出些古怪念头,偶尔也还会心悸抖。但是和以前相比起来,他很少再胡乱猜测什么,若说以前那副沉稳还流于表象,如今却似沉进骨子里。
如今秦肖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他亦是回之一笑,默契的让人生羡。
虽然身在秦家,如今的情形也算不得好,可是方蓉和他们在一起却莫名的就觉得心安。周斯取出那块古怪缠着龙纹的样式的东西,若是有知情人看一眼,便晓得这正是当时‘丽河小区’那具棺材里放着的东西。
懂行的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这东西乍一看像是似玉非玉,似石非石,仿佛一团琥珀周围缠绕一圈龙纹。只是若是细看便能看到其中有血色渗入,行上把这种东西称为血沁。这东西是在人死后立即放入咽喉的位置,死血浸渍会逐渐透入其中。而这个过程一般来说是十分缓慢的,但是‘丽河小区’那被强行设置了一个‘局’,风水气都被更改了,就连尸体也受到了影响。
血沁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一件价值颇高的收藏物件,但是极少有人知道,这种埋藏在尸体里的东西,往往伴随着尸毒。如果不能在鬼胎最弱的时候去将他一举击灭,那么就只能用毒性更大的东西配上人皮来压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