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安偷偷抬头看了宴霁林一眼,却看见他正微微蹙眉,眉宇间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抑郁,像是蒙上了灰尘的珍珠一样,让姜亦安咬牙切齿。
要知道他所认识的师尊,那可是天塌下来了,都不见得会皱一下眉头!
哪里会像现在这般?浑身散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气息?
姜亦安想到了殿外的那个人,咬了咬牙道:“虽然我知道这话不应该我来讲,但我还是觉得大师兄这般做法,不仁不义!”
“喔?”
宴霁林饶有兴地看着姜亦安。
姜亦安吞了吞口水,一字一句道:“本来师尊与大师兄在一块的,怎么说也不至于身受重伤,可因为大师兄贪生怕死,危难之间把师尊您给推了出去,是以您才会如此!”
宴霁林面无表情地听着姜亦安的话,心里却是茫然极了的对于姜亦安的话,他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他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或事情?
心里空荡荡的,落不着地。
他依然能感觉熟悉的灵力,可不知道为何呼吸间胸口一阵又一阵的抽疼。
此时听到姜亦安这么说,又似乎觉得他说的对,便应和道:“我怎么收了这样一个大逆不道的人做徒弟?”
言语里尽是疑惑和不屑。
姜亦安控制不住内心的欢喜,眉眼带笑,唇角微微勾起。
他故意抹黑着柳星舒:“师尊您忘了吗?大师兄可是爱慕于你多年了,常常干些不着调的事,常常弄得你都没了脸面!”
宴霁林迟疑道:“有……吗?”
本来姜亦安也没有胡说八道,只是故意在宴霁林面前说了,他不喜欢的事情罢了,可是眼下听到他这一声迟疑,他可是怀疑宴霁林是不是忘记了柳星舒?
或者是忘记了他们所有的人?
姜亦安试探道:“师尊可还记得我是谁?”
宴霁林倚在床边,脸上有着细微的碎光,一闪一闪的,也将宴霁林的眼神衬的澄澈至极。
“姜亦安,你问我这做甚?”
姜亦安眼珠子转了转,道:“对了,大师兄正在外头等着您召见呢。不知道师尊要不要见?”
“傅玉翰?他为何要见我?”
宴霁林皱了皱眉,“他干出了那等子事,不面壁思过还有脸来见我?”
姜亦安心底震惊,他怎么都没想到宴霁林竟然会认为大师兄是傅玉翰!
姜亦安:“师尊……你记错了……”
“大师兄不是傅玉翰……”
宴霁林看向姜亦安,不解地问道:“不是傅玉翰?那是谁?”
“柳星舒。”
柳……星……舒……
只是三个字而已,可不知为何听在宴霁林的耳中,却像是一根长长的线,慢慢地滑进了他的心里,然后轻轻的缠住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