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淡蓝色强光照在脸上,陈节皱了皱眉很不情愿的醒来。
没有凌冽的寒风,没有坚实的土地。有的是悬浮在空中的冰晶块,有的是四根冰柱。铁链穿入冰晶块,绑着四肢。
无论陈节怎么挣扎,铁链纹丝不动。手腕上有着一圈淤青,那么深的淤青没有数年的悬吊是不可能会呈现这样的颜色。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在。。
脑袋里一道鸣声响荡,脑袋嗡嗡作响。越是去想,精神就越是恍惚。
“吼!吼!吼!”
那一声声暴躁的熊吼声,直冲灵魂。识海震荡,心神失守。意识溃散,当再一次睁开眼时。地方未变,可眼前悬浮着一只坐在空气上的狗熊。
通红的眼,却没有睛。它那四只熊掌上的指甲,黝黑而长,似那尖锐的石钟乳。
它张开嘴,一排排牙齿上残留猩红。
它就那样看着陈节,画面如同被永恒定格。时间流逝了千百年,眼前的凶兽身姿未变。陈节却早已变成了枯骨,可就算变成了枯骨也依旧被铁链悬挂在冰晶里面。
冰晶的上面就是万里无云的天空,可阳光却照不进来。冰晶如同棺椁般,死死的封着陈节枯骨。
既是失败者,便要受这永恒的孤寂直到天荒地老。
坐在空中的狗熊,嘴巴张得很大,咧嘴笑着。似那无尽深渊中伸出来的巨手,将阳光底下的人拽入深渊。永远看着阳光,却不被阳光照耀。
失去自由的绝望深入灵魂,陈节瞬间惊醒,大口吁吁的喘着气。
坐在山石上的青年回过头,陈节满脸大汗。他顿感不妙,连忙走近。
“怎么了?”
“我。。。呼。。”
陈节喘着气,看着身周的一切。柔软的土地,坚毅的青年仿佛都在告诉他刚刚见到的一切那都只是梦。
“我做噩梦了”
陈节以为青年会哈哈大笑,可他并没有,反而是望着山洞口,缓缓道“我来雪山的第一年也经常做噩梦,严重的时候连续几十天都在做噩梦”
青年走向洞口处那块山石坐了上去,许是离洞口近些,时不时来会吹来些寒风,可以麻痹他的神经。让他继续说下去“比噩梦更可怕的是现实,粮弹尽绝的现实。屋子里没有任何食物,箭袋里没有任何箭支”
“苍茫雪山上能不费吹灰之力获得的食物太少,太少。所有的生物都在争抢那一点点食物,雪狼群,雪熊,雪鹰。没有武器,根本无法与它们争夺。强行凑上去,只会变成它们的食物”
“我绕着雪山一圈又一圈,躲着那些暴弑的动物一次又一次。噩梦与现实交织,在雪地里倒了一次又一次。可每一次我都会爬起来,我要等雪山融化的那一天,苏醒的春之花爬满沉寂的雪山”
青年的眼中恐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钻石般璀璨的坚毅。
“那后来是怎么活下去的呢?”
陈节道。
青年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望着不远处的冰面“这个有机会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