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誉挣扎无果,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厮是拿定了要让他留下来受罪了,便总算停了反抗。
邢遮尽果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折磨他的时机。他恨恨地想。
领口的衣物被人扯动,一点温热蹭上了他的脖颈,宋庭誉身上的颤抖一直未停,此刻更甚。
薄衣被人剥开,黏合在衣物上的血便好似撕扯一样地和伤口分裂,产生的痛感让他呼出的气息抖,咬着牙才没有将呻吟溢出来。
“忍一忍。”
邢遮尽的话适时传来,声音一惯的凉,有些轻。
宋庭誉早已疼得眼尾红,几乎全部的意志都用来忍受伤痛了,根本听不尽他的话。
按邢遮尽痛恨自己的程度,指不定这场荒唐的婚约,就是他向着颢砀皇帝求来的,这下宋庭誉成了王府的人,就彻彻底底地受他所控了。
“当年,我没死……你……怪不得……”
他疼糊涂的口齿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意识潦草下,几方情绪东拼西凑,连自己也听不懂要表达什么。
以往的偏见深入骨髓,这种时候,在外征战多年的小将军竟然没有把邢遮尽的行为往上药那方面想过,只当对方在享受自己痛苦的乐。
直到一股冰凉碰到了伤口处,带来细微的刺痛和舒解,他才在沾满汗水的枕头上模糊意识到:
对方好像,真的在给自己疗伤。?
第5章章五:酷刑
……怎么会?
宋庭誉刹时清醒了一些,虚弱着声音问:“你在干什么?”
邢遮尽上药的手一顿,扫了他一眼,目光移到被沾湿的枕头上时稍稍暗了一些。
“醒过来了?”
他的视线移回宋庭誉的腰背,语气刻薄,手上却更轻了些:“醒过来了,就继续说,当年你没死,本王如何……?”
宋庭誉一愣,唇又抿了起来。
这是他的心结,刚才那句模糊的话,其实是半昏沉状态下的产物。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记得十六岁时,摔下悬崖的痛楚有多强烈,甚至于以后,每每感到疼痛时,都会联想到那次的经历。
自从八年前,从悬崖摔的半死不活后,他妄图洗清二人隔阂的念头终于彻底消失,从此走上了和邢遮尽反过来的道路,甚至眼不见心不烦,一个人跑去西北吃了黄沙六年。
直到那场荒唐的婚书加急送到了战场营寨。
宋庭誉的手都在颤抖。
“这些伤的怎么受的?”
屋里,邢遮尽看着那人白皙精瘦的后背,迟迟不见答复,指尖感受到他的战栗,适时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