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景怡虽然看不惯方长誉,不过,经过昨晚的事,她对方长誉的求生技能倒是完全认可,遂与她一起去厨房寻吃食。
这已是请罪的第三天,方长誉照旧自备蒲团,去承运殿大门外跪着。
今天,还多了一个拖她下水结果一起被罚的郑景怡。
吉昭宁提醒她们道,“方主子,郑姑娘,殿下心情很糟,属下劝您二位今天就不要再喧闹了,以免火上浇油。”
“殿下怎么了?”
“殿下昨日上疏,请求让生母王太嫔迁居寿康宫,与郑太后同住,皇上都准了,偏偏秦太后压着不放,殿下此刻正十分上火呢。”
方长誉了然于心,“哦,多谢吉大哥提醒啊。”
当年,秦太后忌讳安王母子,用了一些手段,给王太嫔扣上了教子无方的罪名,先皇受了蛊惑,亲自下旨,命王太嫔不许抚养皇子,也不许接近皇子。
先皇驾崩后,秦太后掌了权,又把王太嫔安排在了偏僻的宫殿,吃穿供给也是差的。
宫中的规矩森严,顾忌也很多,为了不给母亲添麻烦,不给秦太后做文章的话柄,朱启铎回京至今,也不曾去给王太嫔请安。
方长誉都忍不住气愤,朱启铎为了守卫这个国家,年纪轻轻就断了肋骨,留下老毛病,可他的母亲却没有得到善待。
方长誉也不哀嚎了,就安静跪在门外。
不过,她可是小动作不断,跪一会儿就偷摸瘫坐着,揉揉腰揉揉腿,一听到有动静又马上跪好,时不时还从袖子里取出零嘴,像做贼一样塞进嘴里偷吃。
郑景怡鄙夷地看着她,“你简直就跟市井小混混一般,毫无大家闺秀的气质。”
方长誉也不示弱,“您倒是大家闺秀,就是半夜爬人被窝,还一整晚放呼噜炸弹,吵得人睡不着觉。”
“你——”
“闭嘴!你今天还想住牢房?”
锦衣卫指挥使郑景潇来到王府,就看到了承运殿门口跪着的女子,正偷偷摸摸地从袖中取出一块糕,飞快地塞进嘴里。
“哟,这是怎么了?”
郑景怡看到了救星,撒娇道,“哥哥!快救我!”
郑景潇道,“让你不听话,惹安王殿下生气,该罚。”
方长誉抬头一看,是郑景潇,英国公郑家的长子,郑太后的侄儿,郑景怡的哥哥。
郑景潇也留意到方长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外头都在传言,你要被暴虐残忍的安王殿下给折磨死了,我也替你惋惜了片刻。这会儿见了你,觉得你应该离被折磨致死,还差得很远呢。”
方长誉瞪了他一眼,“我被郑景怡害得还不够惨吗?你少说风凉话!你跟郑景怡一样讨厌,哼!”
郑景潇笑了笑,“她是她,我是我,她跟你的过节,别算在我头上呀。”
同样是在朝中任职,她的哥哥就被挤出了京城,郑景怡的哥哥郑景潇就还坐得稳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