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启铎!
他怎么回来了?不是去沐浴了吗?
此时此刻,她只想赶紧挖个洞钻进去,埋头装作看不见他。
他只穿了墨色的绸制寝衣,她埋着头,便瞧见了他衣衫下的壮硕肌肉。
朱启铎打量着她。她怎么这么好笑?
嘴里叼着一颗果子,腮帮鼓鼓的,就像一只偷吃的小松鼠。
朱启铎问,“不剥壳就吃?”
被他这一问,方长誉只觉得臊得慌,方家的老脸都丢尽了。
朱启铎拿起一颗荔枝,递到她嘴边,玩笑道,“喏,嘴里还能放一颗,放两颗才对称。”
她呆呆地低着头,先前做好的心理建设,现在也不管用了,偷果子就是偷果子,还被人逮个正着,丢脸丢到家了。
他倒是头一回见到这么老实温顺的方长誉。
她的头都要埋进土里了,他低着头跟她说话,真费劲。
“你把头抬起来,这么跟你说话真费劲。”
她就是不抬头。
朱启铎笑了笑,双手搂着她细细的腰肢,轻松就抱了起来。
抱起来,放在了书桌上。
这会儿,她倒是真的乖巧了,由着他抱。她现,她就坐在书桌上了,居然还没他高。
把她放在桌子上,他觉得这个高度合适了。
他伸手到她嘴边,“吐出来。”
她就听话地吐了,吐到了他手心里。
方长誉默默地看着他,他倒是没骂人,一双修长的手,剥开沾了她口水的荔枝壳,取出里头白如凝脂的果肉,喂到了她的嘴边。
方长誉直愣,大魔头给她剥荔枝吃?
大魔头是不是中邪了?
“不吃?”
她醒过神,呆呆地把他喂的那颗荔枝咬进嘴里,甜美的果肉在口中爆汁,满口都是冰镇过后凉悠悠的人间美味。
“说了都给你,为何还要趁着我不在时来拿?嗯?”
他倒是把偷果子说得十分委婉。
她被抱到书桌上了,他就站在她面前,面对他的询问,她也没地方躲。
“就这般不愿见到我?”
方长誉小声道,“怕您又收拾我。”
“又?”
朱启铎感到冤枉,他什么时候收拾过她?让她骑马让她锻炼,就是收拾她吗?
她是戳一下动一下的,他能不监督着她吗?
“这几日没去练骑马?”
方长誉找借口道,“日头那么毒,人家才不要晒得跟您一样黑!人家是女孩子,要是晒成一坨黑炭,还怎么见人?”
“早些起床去。”